娘,閨名叫‘移芸’,雲姑娘嫁給了衛家公子,是世襲神武將軍爵的衛家。”
黛玉聽罷便擰起了眉,想起在賈家時湘雲對寶玉一口一個‘愛哥哥’的,心頭難免為他二人的際遇嘆一番,轉而囑咐紫鵑,“母家被彈劾,二姐姐心裡定然不會好受,旁人只怕也會說些什麼。你去準備些東西,以我的名義送去永壽宮。”
紫鵑見黛玉只對和嬪關懷不提賈家,心裡也是鬆一口氣,忙忙應下。這邊廂小廈子不等通報匆匆而來,寒冬臘月的,他走得脖頸間卻全是冷汗。
不待黛玉出言詢問,小廈子已然急急道,“娘娘快去瞧瞧吧!五公主和四阿哥在御花園起了衝突——衝撞了太后娘娘!”
“什麼?!”黛玉聞言徒然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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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黛玉趕過去時,場面已被鬧得不可開交:十四爺扶住氣得情緒失控的太后,正試圖勸說自家額娘回宮;恭貴人狼狽的跌倒在地,裙角處一片泥濘;四阿哥站在一邊冷笑,他全然沒了皇子風度,臉上還有幾道清晰可見的抓痕,那力道和大小——出自何人一眼便知。
至於和嘉……她小孩一個身形靈活的很,正哇哇叫著繞圈跑——附帶不知所措的六阿哥弘晗和三公主溫宜。
黛玉看得目瞪口呆,那些奴才也不敢真的上前去抓這些小主子們——那可是一個阿哥兩個公主!祖宗唉!眼見場面更加混亂,雍正附加端貴妃、敬妃、謹妃,總算姍姍來遲——
“都還不給朕住手!”
眾人一愣,紛紛急忙下跪,老十四帶頭四阿哥在後,連帶著跑回來的和嘉一眾和被鶯兒扶起來的恭貴人,一群人密密麻麻跪了一圈。
雍正這才得以一個一個瞧過去:嗯,太后看著總算平靜了些,老人家動了真怒,這下可不好應付過去;再看幾個小的,溫宜神色慌張,弘晗擺出一臉無辜,小和嘉和她阿瑪視線一對上,先是瑟縮了一下,緊接著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來——咿,這孩子平時雖說有些淘氣但本性不壞,此事定有蹊蹺!雍正偏心的想著。
視線再掃過離得稍近的老四,雍正一瞬竟沒反應過來,“……老四,你,你這是怎麼回事?”
端貴妃見四阿哥的模樣也是倒吸口冷氣——他臉上傷痕現已紅腫不說,衣衫凌亂頭髮半扎半披——這形象著實,著實令人難以形容!
端貴妃不顧雍正在場,眼角含淚的撲過去,急急問道,“弘曆,誰敢把你傷成這個樣子?!你與額娘說!額娘為你做主!”
身後跪著的和嘉‘哼’一聲,四阿哥哪有那個臉說?只得咬牙含糊道,“額娘……兒子無礙……”
另一旁的太后總算喘勻了氣,顫巍巍抓著竹息的手站穩,對恭敬跪著的黛玉冷冷道,“你林佳氏生養的好女兒!”
黛玉心知和嘉闖下大禍,忙低頭認罪,“臣妾管教無方。”
不待太后借題發揮,雍正先一步怒斥,“瞧瞧你們的樣子!和嘉!你說你可知錯!”
雍正話音剛落,和嘉便‘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抽噎著開始講述事件經過:原來是和嘉帶著溫宜去尋弘晗玩,結果路過暢音閣時碰見不知為何獨自在此轉悠的四阿哥弘曆;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弘曆仗著自己兄長的身份意圖‘管教’一下和嘉——言語不和之下,弘曆臉上便有了那些抓痕;恰在此時原本有老十四陪同的太后被吵鬧聲吸引過來,另一方恭貴人也聞聲尋來——事情便如同滾雪球般越滾越大了。
和嘉人小鬼大,把自己說的委屈至極,小臉幾乎哭成了一隻小花貓。旁邊的弘晗也很是機靈,眼疾手快地狠掐自己大腿一把,生生逼出了幾顆金豆子,順便拽過溫宜低下頭去做委屈狀。
聽得和嘉言語,雍正這才發現周身跪著的奴才沒一個是伺候弘曆及和嘉等的,和嘉是為了和溫宜、弘晗偷跑出來玩鬧,不帶奴才情有可原,可弘曆——
雍正神色一厲,“老四,你怎麼也跑來園裡了?還一個奴才也不帶?”
“兒臣……兒臣是為了作詩尋覓靈感。”四阿哥支吾著,他生怕雍正再追究下去,心裡默默記了和嘉一筆,主動低聲認錯,“此事非五妹妹之過,許是兒臣言語無狀,五妹妹會錯了意,以致驚擾了皇瑪嬤——兒臣未能盡長兄職責,還請皇阿瑪責罰。”
四阿哥這番言語一出,眾人皆神色各異,連雍正也覺訝異,更加疑心老四孤身出現此處的因由,只現下卻不是追究的好時機。雍正掃了眼眾人神態,有心小事化了,便道,“既如此,老四禁足半月,回去好生反省!和嘉也是一樣!端貴妃及慧貴妃管教無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