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櫟不說話,曲起的手指在書桌上有節奏地輕輕敲著。
陳濱看著他冷酷的表情,心裡沒底,也不敢再貿然說話惹怒溫櫟,做了好幾年老闆,這點眼見還是有的。
原本他和崔霈姍以為的一樣,溫櫟不過是個有點虛名的男歌手而已,毀了他大不了花點錢,走點人脈。輕而易舉的事。
沒想到,他竟然幼稚地在太歲頭上動土。當他的公司在朝夕之間,他還溺在溫柔鄉里,沒明白怎麼回事時,突然就走到了要破產清盤的一步。
而且對方還拿捏住了他暗箱操作的一些違法證據。陳濱四處奔走,想挽回公司卻四處碰壁時,才後知後覺自己被封了活路。
在他舉目無望,心灰意冷時,溫櫟派人找到他,他才恍然明白他到底做錯了什麼事情。
要過回他曾經富裕的生活很簡單,唯一的交換條件就是毀了崔霈姍。具體怎麼毀,由他自己決定。這是溫櫟派來找他的人說的原話。
所以他設了一個局,先讓崔霈姍在她家人面前抬不起頭來,再透過媒體染黑她,做這些他簡直得心應手,整人的手段層出不窮,再加上他對崔霈姍的恨,若不是那個女人,他也不會變成喪家之犬,他心狠手辣地不留餘地。
整個過程中他沒有見過溫櫟一面,這一次影片是他求了半天求來的,他必須見到他,得到他的親口答覆才安心。
半晌,溫櫟說了個好字,就把影片關了。
他靠在椅背上,抬起手來揉了揉眉心,最近眉心和左眼總是突突地跳。
他走出書房,來到房間,脫了衣服,鑽進被子裡,將佟暖抱進懷裡。
兩人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佟暖動了動,不舒服地哼哼了聲。
“你躺著,我去開門。”
溫櫟穿上拖鞋走到門口,透過貓眼看到外面站著的人是曾磊。
他把門開啟。
“溫。。櫟。”曾磊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快,快跟我走。”
“幹什麼?”溫櫟站著不動。
“崔霈姍她。。。她要自殺。”曾磊一臉擔心,著急地說。
溫櫟冷笑:“她自殺?恐怕又是要借自殺乾點什麼陷害別人的事。”
“不會的。”曾磊連忙反駁。“這段時間我一直跟她在一起,她已經變了,而且她也答應我以後再也做傷害你和佟暖的事情。”
溫櫟不為所動,“她也就只能騙騙你。”
曾磊急了,他中午和崔霈姍一起吃完飯之後,嚴寬打電話給他大罵了溫櫟一頓,說他自己要安排演唱會,這段時間卻連影都不露一個,又罵曾磊是個最不合格的經紀人,讓曾磊立刻到公司去報道。
曾磊沒辦法,只好先過去,他想上次他跑出來看佟暖都沒有發生異常,這次應該也不會有什麼。
可是等他從公司回來後,崔霈姍卻不見了,只留了張紙條,說她覺得自己被毀了,活下去沒意思,又說臨死前有些話必須跟佟暖和溫櫟問清楚。
曾磊看到這封信全身的血液立刻涼了下去,馬不停蹄地跑來找溫櫟。
“去吧。”不知道佟暖什麼時候站在房門口。
溫櫟走回去對她說,“她不會自殺。”
“我知道。但是萬一呢,好歹也是一條命。”
佟暖就算再恨崔永生,她也不至於想要崔霈姍的命。
溫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好,那你先去穿衣服。”
曾磊載著佟暖和溫櫟一路上開得飛快,往崔霈姍留信上說的北汶河的方向趕,等到了之後,才發現那裡早已經圍了不少人,大部分居然是記者。
溫櫟和佟暖下車後,立刻被記者圍起來。
“溫櫟,請問你認識她嗎?”
“溫櫟,請問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溫櫟,請問她是為你而自殺嗎?”
溫櫟將佟暖護在懷裡不發一言地穿過人群。曾磊也下車,站在人堆外面,他忽然覺得溫櫟說的那句,她也就騙騙你,是真的。
“怎麼?鬧個自殺,還要直播?你就不怕一失足成千古恨?”
佟暖嘲笑崔霈姍。
崔霈姍坐在橋上的扶杆上搖搖晃晃。彷彿風一吹她就會立刻被捲進水裡。
“撲通。。。。。”她左腳的鞋子掉進冰水裡,所有人被這聲音被嚇了一跳,曾磊死死地盯著崔霈姍,覺得她在自己瞳孔裡的身影彷彿正在漸漸模糊。
崔霈姍淒涼一笑說:“佟暖,你搶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