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你的錯?”
十九沒聽懂:“你睡不著覺……又與我何干?”
天秀氣餒,兩手一攤。
十九接著唏噓:“唐門的人啊,果然沒個好東西。十來年前就那麼霸道,現在也還是很不講道理。對了,那神隱……那神隱……平日裡是怎樣的打扮?”
她心裡隱隱有些疑慮,總覺得那神隱與白衣人是有些關係。
天秀看了一眼雲談,咳嗽一聲,道:“神隱啊……神隱長得……”
他話音未落,就聽客棧角落裡傳來一個清脆的嗓音:“阿隱哥哥神仙一樣的相貌,豈是凡人三言兩語能說清的?”
唐十九回過臉,見那女子一身鵝黃裝束,眉眼上挑,目中無人,可不是唐充璃是誰?
天秀一愣,偏過頭,低聲問沈雲談:“這丫頭見過你的樣子?”
沈雲談一臉無奈:“沒有。完全沒有。”
第二十七章 師門
此處須拿一段往事來說事兒。
要從沈雲談年輕的時候,哦,不,是沈雲談幾年前與唐惟七的偶遇說起。唐惟七不會武功,是以出行皆有人陪著,異常煩悶。
一個不懂武功的,住在一群會武功的人中間,多多少少格格不入,有些彆扭,只與當時還是孩子的唐充璃交好。彼時唐惟七也是年方十八,正是按捺不住的年齡,有一日避過紫奴耳目。只帶著唐充璃出行。
其實唐家人不讓唐惟七單獨出行也有道理,唐門在蜀地結仇不少,兩人一出門就惹上麻煩。
所謂無巧不成書,剛巧就被沈雲談救了。
唐惟七也就罷了,淡淡道了一聲謝,且不說唐門自己的弟子皆出類拔萃,平日裡江湖上的少年豪傑也多有上門,因此見到沈雲談,倒不太往心上去。可是唐充璃當時才十二三歲,正是情竇初開的年齡,又碰巧前些日子偷著看了些江湖話本,暗地裡埋上了那英雄救美的段子。沈雲談彼時雖然遮掩著面孔,但身材挺拔,舉止溫文,實在符合一個少女粉紅色的愛情夢。
有人做夢做了三四年,也就醒了。
有人做夢做到老,依然醒不來。
唐充璃老的時候會不會夢醒暫時不知,至少她過了那麼三四年,依然在夢裡活著。即便沈雲談迷戀唐惟七,暗地裡潛入唐門不知多少次,也碰見過一次唐充璃。儘管唐惟七並非心繫神隱,然而唐充璃卻已經對她產生了芥蒂,甚至認為是唐惟七施展媚術,迷惑了沈雲談。
唐充璃是唐門這一代裡唯一的女子,在武學上又有些天分,因此在家裡被寵得亂七八糟。唐惟七原本就是個林黛玉一樣的性格,得罪了唐充璃,日子就更不好過。
這些均是後話。
不過自唐惟七橫死後,沈雲談便再沒有自蜀地出現過。
唐充璃此番死纏爛打非跟著家人出來,也不過是為了尋他。
天秀與沈雲談兩人面面相覷時,唐十九已經冷哼出聲:“什麼神仙一樣的相貌,不過是個分屍變態狂。”
她話音剛落地,唐充璃已經拔劍出手。波光粼粼的一把秋水長泓橫在唐十九頸間,猶在不住顫動。
唐十九不動如山,冷冷那女子一眼,“嗤”聲冷笑:“唐家人沒教你找人打架的時候,先把兵器握穩了?”
她與唐充璃動過手,自然知道這女子的斤兩,肩膀一斜,伸指一彈,便將長劍盪開去。在唐充璃還沒反應過來之時,唐十九把刀出手,往劍上一挑。唐充璃只覺得手腕一麻,長劍已經脫手離去。
天秀有些咋舌,幾日不見,這女子的武功又進了一步。
他不由得凝了心神,多打量了唐十九一眼。師父曾經說過,武林中曾有一種奇才,每遇強敵一次,武功就能更上一層樓,而且遇強越強。他斜斜地掃了沈雲談一眼,見他心平氣和,並無特別異樣,顯然已經知道了。
被盪開的長劍並未落地,就被人接在了手裡。
唐充璃一跺腳,向那人奔去:“大哥哥,有人欺負我。”
唐十九微微側目,見那人約莫三十歲,生得狐嘴鼠眼,一臉奸詐。那人一見十九,眼睛不由得一亮,倒轉長劍,向十九行了個禮:“姑娘,小生這廂有禮了。”
唐十九被那眼看著,冷不禁地打個寒噤,彷彿有條毒蛇滑入肌膚,蜿蜒而上的感覺。
天秀倒了一杯茶,低聲道:“‘蛇人’唐哲義。”
沈雲談不屑道:“他未必是十九的對手。”眼睛卻盯著角落裡的一名黑衫老者,扣了茶杯在手。
話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