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有那種相依的感覺,並沒有想過與眼前這人長相廝守。
或許也只有這個人,能讓她在沈雲談的陰影下還笑一笑。
天還矇矇亮,剛剛準備閤眼的十九就被天秀從床上提溜起來,塞進了馬車裡。十九一睜眼,樂了:“你這麼快就打扮好,準備當新娘子啦?”
天秀一臉濃妝,畫得是眉如遠山,眼若秋水,唇上那麼一點胭脂殷紅,媚態橫生。
他的衣服一向寬大,可男可女,倒不成問題。
“兩個女人住進店,變成一男一女走出來,掌櫃的不起疑心才怪呢。”天秀聲音越發嬌媚,嗲出了水,“幸虧我身量還不算太高,勉強裝個高大的女子也無所謂。”
唐十九指了指咽喉處:“連喉結都看不出來,真厲害。”
天秀媚眼如絲,一臉神秘:“這是秘笈,不能外傳。”
不得不說,天秀裝起女孩子來還的確有幾分姿色。唐十九偷眼瞄他,看他舉手投足散發出來的媚態,非常確信紫奴所言——離開唐家後,都是天秀在調教她。
剛剛把細軟收拾上馬車,就聽見車外有人結結巴巴道:
“唐……唐家姑娘,我等你多時了。”
掀開簾子,不出意外卻又情理之外的,是虎土君那張虯髯臉。
唐十九“噗嗤”笑了:“虎壯士找我?”
虎土君壯臉紅得像沙果,往車廂裡探頭探腦:“是……那位唐姑娘。還不知那位姑娘閨名。”
唐十九剛張口,就聽車廂裡千嬌百媚地一聲招呼:“小姐,別告訴他嘛。”
唐十九渾身肉顫了一下,滿地雞皮疙瘩。
虎土君虎軀一抖,兩眼放光:“在下是真心的,請小姐成全。”
無視天秀的抗議,唐十九嫵媚一笑:“那位姑娘,名叫阿秀。”
秀氣的秀,秀美的秀,虎土君喃喃自語了幾句,讚道,“人如其名!秀外慧中!”
想不到這粗魯的虎土君居然也有點文采,唐十九刮目相看。
天秀伸出玉手,撩開簾子,架子比“小姐”還大幾分:“虎哥哥你別逼奴家,奴家需要些時間想清楚。”
一聲虎哥哥,足夠讓那彪形大漢的錚錚鐵骨酥成了繞指柔。
“是……是……是”之前兩次都看不清天秀的模樣,只鍾情那寧死不屈的倔強性子和白皙肌膚,窈窕身段,此番看真切了,更加魂不守舍。他生得身形高大健壯,向來不喜那柔柔弱弱,嬌小玲瓏的女子,雖然初次見面讓劣質胭脂嚇了一跳,但還是被天秀“貞烈”的性子和高挑的身段吸引。
只有這般身材性格的女子,才是堂堂虎土君的良配!昨日雖被唐十九的豔光吸引,但看美女和娶老婆是兩碼事,虎土君身為一個而立之年的男人,這點理智還是有的。
雖然胸平了點,但他不是找乳牛,況且這天下間又哪裡有完美無瑕的伴侶?
原本還擔憂天秀模樣不佳,此番一見,更加堅決了虎土君“非此佳人不娶”的決心。
“我家女兒性情溫順,決不會刁難阿秀姑娘。”虎土君看著天秀,口中的話卻是說給唐十九聽——畢竟,唐十九現在是天秀的主人,是昨日天秀親口承認的。
唐十九瞟了天秀一眼,故作沉思:“這個嘛……”
天秀伸手,狠狠扭了一把她的後腰——一點都沒手軟,嘴上含羞答答地滿是不依:“小姐……”
唐十九原本就怕癢,這一下又癢又疼實在難受,況且天秀的素手還放在腰間,明顯的威脅——你敢答應試試看!
唐十九挑挑眉:“虎壯士是如何知道我們行蹤?”莫非這痴情大男人一晚上沒睡等著?看他那麼精神,也不像啊!
虎土君一怔,不好意思道:“是有人告訴我,姑娘必會趁天未亮趕路。”
“誰?”
虎土君搔搔後腦勺:“那人武功高得很,小的也沒看清楚相貌,不過那人自稱柴先生。”
柴先生?
天秀與十九互相看一眼,皆一頭霧水,他們從哪裡招惹到一個武功很高的“柴先生”?
十九狠狠瞪天秀一眼,意思是,混蛋,又是你招惹來的高手吧!
天秀無奈地搖搖頭,示意自己完全不曉得這件事。
虎土君一作揖道:“在下也知道這般求親太過莽撞,不過江湖多險阻,姑娘二人皆是女子,恐怕有些危險。在下雖然不才,卻不是那趁人之危的小人,願暫作保鏢,護姑娘二人上路。”
天秀眼前一黑——這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