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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聽了此訊,又少了一個瓊閨秀玉,一時又起了痴意:“卻不知那傅小姐嫁得如何,可配得上她?”

賈環冷笑出聲:“嫁?二哥沒聽明白,我說的是給——那傅試把妹子給人做了妾,替自家兒子謀了個實職。”

“什麼?!”寶玉簡直難以置信:“做妾?”

賈環微微一曬:“要我說,傅小姐吃虧就吃在才貌俱好這一條了。若是個平常的,她哥哥怕不早早就給尋了人家,如今自然為妻為母,也不會耽擱到二十好幾,才被送了出去當妾!”

寶玉便不平起來:“真真見利忘義,居然拿妹子給兒子換前程!”

作者有話要說:

☆、63

賈環不屑道:“他那兒子不是個讀書的料子,雖然捐個官,也不過每月得些銀米,女兒還不到十歲。傅家根基淺薄,高門貴族不肯結姻,許個寒門他又嫌少了助力:要麼現今把妹子送人替兒子換前程,要麼將來老了看著兒子把女兒送出去換前程,你說他會怎麼選?”

寶玉張口結舌,半晌說不出話來,賈環索性再加一把火:“寶二哥,我可不是嚇唬你。老太太並老爺太太都盼你有好前程,如今那邊琮二哥連進士都中過了,老爺回來必定叫你下場的,弟弟勸你還是好生預備著罷。你今年十七,若你到了二十歲上還是隻想在園子裡混著,哪怕老爺當真要動板子,老太太也未必再護著你。你敢不敢賭一賭?”

寶玉哪裡聽得進這話,不耐道:“老太太必不肯的。”

賈環冷笑:“那寶二哥是想讓家裡把三姐姐送出去替你換前程?”

寶玉一僵,勉強道:“你多心了,咱們是什麼樣人家,如何會這般行事。”

賈環只能嘆氣:“竟是我多操了閒心!也罷,橫豎自有人替你謀劃,哪裡輪得著我起勁兒?”

說著起身要走,寶玉忙拉往陪笑,賈環只得留下了,只是一股氣出不暢快,記起來前趙姨娘說的話,禁不住立起身來,踱到集錦格子前隨手翻弄。

寶玉哪知道賈環的心事,見狀笑道:“你若有喜歡的,只管拿了去頑就是。”

賈環嗤聲一笑,順手將個玉雕魚戲蓮荷碗往寶玉掌中一扣,口中道:“這東西我可不敢要。”便徑自離開。一頭走一頭後悔,跟這種人說多了,自己也會變得拎不清!

寶玉被賈環弄得莫名其妙,正要喚人將東西放回去,眼神正落在那玉碗底上,一個小小篆字映入眼中,只一瞬間,腦中便成了一片空白。

這廂寶玉心事重重,他本非體氣強健之人,又自加了三分病症。展眼又到寶玉生辰,因他尚未大好,且賈母等皆不在家,並不曾象往年熱鬧。清晨勉力出來炷香行禮,又往寧府宗祠行禮畢,遙拜過賈母、賈政、王夫人等人,便回了怡紅院去,寶釵、湘雲等人皆來賀壽,不過陪著說笑一回,見寶玉露了倦色,眾人勸他好生安養,各自散了。

寶玉哪裡睡得著?往年裡這個日子,林黛玉是少不了的,如今眾人皆在,卻獨缺了心上第一要緊的人,想去瀟湘館瞧瞧,又怕黛玉見了他反添氣惱,少不得忍著。

賈琮下值回來,淡彩等服侍著脫了官服,洗過手臉,展眉捧過他家常穿的鴨蛋青松江布軟袍,賈琮想想道:“先不換這個,我瞧瞧寶二哥去。”終歸是一家的兄弟,便是話不投機,面子情兒總要講的。

展眉聽了,便去裡面換了件水色春綢面子、月白實地紗裡子,上繡著幾枝青竹的夾袍出來,另配一根湖藍絛子。賈琮懶怠戴冠,隨意用巾束了發,套了雙輕便的布鞋,往怡紅院去。

寶玉正在百無聊賴,倚在床上,只一徑發悶。聞得賈琮來了,遂命小丫頭將椅子挪到床邊,向賈琮笑道:“竟恕我不恭了,就這麼歪著罷。”

賈琮淡淡一笑,略敘過幾句寒溫,想起前日賈環一五一十學給他的話,便伸手端了杯子,一面拿杯蓋撥著,一面漫不經心地道:“甄家的案子定了,二哥聽說了麼?”

寶玉一怔,這些事他向來不關心的,不過聽人說甄家有個跟他一般年紀、一般模樣的寶玉,倒是稀罕,又曾聽見也有幾個極好的姑娘,如今抄了家,不知如何著落,忙問端的。賈琮便道:“當今素來孝友,甄太妃雖去得早,恪敏郡王的體面卻還要顧著,只將甄氏家主甄應嘉流放三千里,有職者削職為民,餘皆不問。除祭祀產業外,一應傢俬抄沒。”恪敏郡王陽昱是上皇第七子,其母甄氏,生前受封貴妃,正是甄應嘉的親妹。

寶玉嘆道:“我原聽老太太說過,他家的幾位姑娘都是極好的。大姑娘二姑娘都嫁在京裡,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