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記得我和清青分別的時候天空有一輪下弦月。聽說下弦月不詳。至於怎麼個不詳法,我也不清楚。
那天,我坐在車上,我媽坐在我旁邊,對我千叮萬囑,韻詩也對我說了些安慰的話,讓我別跟媽生氣。
那天,我們誰都沒有提清青的事。可就在車快開的時候,清青來了。媽還在車上。韻詩也在車上,我爸也在,只是爸爸話不多,安靜的坐在車門邊的位置,又是在我後面的位置,所以才沒有刻意提到他。
我看著她們互相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老爸開口說話了,“走吧,車也快開了。”
我媽不滿意的瞪著我爸,又看了看剛走到車邊的清青。清青笑吟吟的看了我媽一眼,“阿姨,韻詩,叔叔。”
我看著她,眼神有些冷漠,模樣有些委屈,應該也因為眼中還有淚的緣故,清青從窗外伸進了手從我眼下抹過,“還哭了。”
我偏過了頭,沒有說話。
我媽被我爸爸和妹妹強行拉走了。我知道,媽媽走的時候也沒有給清青好臉色看。
“對不起,消失了這麼久,一回來就聽到你要走的訊息。”清青抱歉的說。
這些天,我一直都沒有找到她,也一直都練習不上。那天在網咖裡待到了三四點鐘,終於還是忍不住的趴在電腦前睡了過去。
後來是爸爸找來了,把我搖醒了,接回了家裡。
而我,也是很沒骨氣的跟著爸爸回家了。回到家裡,哭了好久好久,一直到天亮才昏沉沉的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是下午了。又是該吃晚飯的時候了。我的時間好像一直都是黑白顛倒的。
我說,“沒關係,我走了。”
她說,“那個……詞寫好了嗎?”
我心沉了沉,搖了搖頭,“算了吧。”
也不知道是我說話的樣子太冷漠了,還是語氣太淡然了。清青的聽後,面色越來越白。然後也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她說,“那天朋友來電話,住院了,我走的有些急,一直沒來得及跟你說。”
“是這樣呀。”我一時有些啞口,頓了頓,問“那現在,你朋友還好吧?”
“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動了個手術。”清青說。
開車的時間已經到了。我得走了。縱然心中有些不捨,可還是得走了。
車子緩慢的開過這條古老的長街,已經老得掉皮的建築物映入眼中,擠出了大量的淚水。心裡卻被她的那句‘一直沒來得及’堵滿了,說一句話竟也可以一直都來不及。
到了縣城,我並沒有直接搭上去重慶的車,而是撥通了清青的電話,問“你在哪?”
她說,“縣裡,車站。”
我楞楞的探身望去,因車太過,人也太多,又踮起了腳。卻始終也沒看見她。後頸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在這裡。”電話裡和耳後都有她的聲音。身體在這一瞬間有些麻木、冰冷,臉卻是滾燙的,一直燙到了脖子。我只是想打個電話問一問,只是因為無聊害怕,想跟她說說話,卻不知道一個電話,她就在身後。忽如其來的意外,恍如晴天閃電。劈的我眼前腦海一片空白,除了恐慌,還是恐慌。
她放下了手機,溫柔的拂過我額前的劉海,“怎麼了?還在生氣?”
我木訥的眨了眨眼。她說,“你剛走,你媽媽就把我大吵了一次,讓我永遠也別在靠近你,要我永遠的離你遠遠的……”
“可她是你媽呀,又不是我媽媽,所以我沒有聽她的話,反倒逆著來了。”她歉意的說道。溫暖的掌心正覆在我的臉上。滾燙的淚水滾出眼眶,落在我的臉上,也融在她的掌心。
“對不起,剛好在那個時候離開。”她的語氣還是那麼的平靜無波,彷彿說著一件與自己不怎麼相干的事一樣。
那一刻,除了心跳。我確實聽不到其它的聲音。她掌心的溫度,成了我唯一的依靠,那一刻,我才意識到自己到底有多懦弱。
清青的語氣也緩了下來,捏了捏我的臉。“我沒想到,你不會否認。”
“我本來就是個被慣壞了的大小|姐。”我賭氣的往後退了一步。嘟嚷著嘴,眼睛往上翻了翻,故意不去看她,故意做出一副要怨她恨她的樣子。可我明明已經不生氣了,明明就不怨她了……可為什麼還要刻意裝成那副樣子呢?我自己也不清楚。
(太久沒寫了,都快忘了該怎麼上傳了)
☆、先走
卻不知道為什麼,見我那副表情清青竟然笑了。我狠狠的瞪著她。她笑著拉過我的手,“真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