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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種極易成為女人盤中餐的型別。”

小馳夾起一顆雞肉丸,說道:“哈哈,老爸就像這顆丸子一樣。女人啊,真是可怕。”

香織笑著伸出手,輕輕捏了一下小馳的臉頰:“是呀,女人真的很可怕噢。你這個嫩嫩軟軟的臉蛋,我也想要喔。”

剛滿三十歲的香織感嘆道。比起馬上就要四十的耕平,她年輕得多了。

“如今這個時代,大家都不怎麼介意年齡問題了啦,一半三十多歲的人都還單身呢。”

香織低頭看著自己的小碗,撥弄著碗裡煮蔫的茼蒿:“但對女人來說,三十就是一道坎,和年輕時候完全不一樣啦。”

香織寂寞悲涼的語調,讓耕平陷入了沉默。他拿起筷子,把小馳沒撈完的水芹從鍋裡夾了上來。

三人一起走下樓時,剛過九點半。入梅前的熱氣尚未散盡,整個神樂坂似乎都在這入夏的空氣中微微發熱。耕平看看手錶,馬上就到小馳的就寢時間了,他又抬頭看看香織的背影,真想再跟她聊會兒天。於是他說道:“香織小姐,小馳差不多得回家睡覺了,但我還想去喝會兒酒,你趕時間嗎?”

香織嫣然回首。在她身後,沿路的燈籠點點盞盞綿延數里,直到被黑暗吞沒。耕平看著這常被忽略的夜景,似乎迷醉了。

“沒關係,我找個咖啡店等你吧,今天正好帶了磯貝先生的新書。”

一定是那本凌厲得把自己逼退到自信喪失邊緣的書吧。

“是《藍天深處》對吧,那本書挺有趣的,寫得也不錯。小馳,我們走吧。”

“真無聊。過一會兒再睡也沒關係啦。吃了火鍋,我想再吃個冰激凌嘛。”

耕平不理會,徑自牽著他的手走到香織面前:“跟香織小姐說再見,不然她再也不會陪你玩了喔。”

“好啦好啦,晚安,香織小姐。今晚老爸就交給你啦,你可不能把他當宵夜喔。”

學校的考試只混得個馬馬虎虎,這種時候腦子倒是轉得挺快。香織笑著擺擺手:“嗯,你放心,我會忍住把他放到火鍋裡涮的衝動的。晚安,小馳。”

耕平以創紀錄的速度讓小馳刷完牙、洗完澡,然後用吹風機給他吹乾了頭髮。頭髮不吹乾就睡覺容易變亂,第二天早晨反而要浪費寶貴的時間來整理。

等小馳爬上床後,耕平便迫不及待地出了門。單身一人晚上外出,耕平感覺腳踝兩側似乎長出了小小的翅膀,腳步前所未有地輕快。

面朝神樂坂大街的咖啡店裡,香織搭著腿,一邊翻著書,一邊等著耕平。纖細圓潤的小腿下,一雙清爽的白色夏季單鞋,蓬鬆的捲髮如瀑布般傾瀉在她的雙肩上。踏進店門之前,耕平遠遠地觀察了香織好一會兒。女人看書的樣子真是迷人。他正了正夾克衣領,走近香織,柔聲說道:“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半晌,香織沒有抬起頭來,難道出了什麼事麼。終於,她抬起頭,眼睛卻紅紅的,像是哭過。

“對不起。這本書寫的似乎就是青田老師和小馳的故事,越往後讀,越讓我覺得難過。”

耕平坐在香織身邊,嚮應聲而來的服務生點了一杯生啤。

“磯貝是我一個朋友,來參加過我妻子的葬禮。雖然我沒有跟他本人確認過,但我想應該是以我們家為原型的吧。我看的時候也忍不住哭了。”

香織用手帕一角揩了揩眼淚,強裝著笑道:“今年上半年我讀到的書裡,只有您的《空椅子》和磯貝的《藍天深處》最為出眾。”

甚為欣慰的評價。但人氣作家磯貝的新書已賣出二十萬冊之多,而自己呢,僅是他的三分之一。

“謝謝。你能這麼說,我真的很高興,雖然完全賣不出去……”

耕平端起服務生放在他面前的生啤,香織則端起那杯冰鎮白葡萄酒,一同舉杯。

耕平抬頭望望窗外,市中心漆黑漆黑的夜空,沒有一顆星星。初夏的晚風像小生命的舌頭一般舔嘗著全身每寸肌膚。

“喝完這杯,要不我們去酒吧吧。”

香織伸起雙手,長長地伸了個懶腰:“這兒就挺舒服的,今晚就在這裡喝吧,這裡自制的葡萄酒還挺不錯。”

耕平默默地點了點頭。香織喝下一口酒,睜大著眼睛問道:“我可以冒昧地問個問題嗎?”

莫非她要問自己有沒有以結婚為前提交往的女朋友?耕平嚴陣以待,不料香織問道:“男人都對過世的妻子終日思念、難以忘懷麼?呃,我不是單指您,只是看了這本書,我突然有這種奇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