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他看,難不成自己的風采不如往昔了?一念掃過胸口處的垂髮,還是說梁澄喜歡看他身披僧衣,沒有頭髮時的模樣?
……
用過午飯,梁澄主動收拾起碗筷,一念又帶著他熟悉環境,順便當做消食,半個時辰後,二人又回到主穴,一念道:“師弟,我們開始施針吧。”
梁澄早已做好心理準備,這回反倒不再扭捏,道了聲好,轉過身來,褪去上衣,褻褲褪至胯邊,躺到軟墊上去,抬眼看向一念,“師兄,可以了。”
主穴內四壁盡覆火晶,因此梁澄也不覺得冷,見一念攤開一排銀針,眼睫毛就不受控制地顫了顫,那種蟻咬般的細細密密的疼痛,彷彿連血液骨髓都被凍住的寒冷,實在不是美妙的回憶。
一念知道梁澄的懼怕,安撫道:“最開始幾次都會痛,等毒素漸少,就不會那麼難捱了。”
梁澄點點頭,閉上眼睛。
這一回梁澄依舊沒能撐過去,半途便痛暈了過去,醒來已在熱泉之中,一念的手抵著他的後背,正在給他運氣催毒。
他能感覺到體內的寒意慢慢溢位體表,匯入水中,這處熱泉並非死水,到時不怕水會變髒。
雖然一念越來越愛調笑他,不過未曾越線,在他昏迷後,也不曾褪去他的褻褲,梁澄於是越發唾棄自己的隱瞞。
不過樑澄卻不知,不是一念不想脫,而是他看出梁澄的介意,這才守住最後一絲絲可憐的底線,而且他要是想脫,一定要人醒著脫,這樣就能欣賞到梁澄羞得想逃又不敢逃的模樣,這樣才有情趣。
“醒了,”一念聽到梁澄的呼吸變了,於是問道,“感覺如何?”
梁澄耷拉著腦袋,“沒力氣,不過已經不冷了……”
一念聽到他有氣無力的聲音,心裡就是一揪,柔聲道:“那你就靠著師兄的手掌,這點重量師兄還是受得住的。”
原來梁澄昏迷的時候,全身的重量都靠著一念正在的輸氣的手掌,醒來後怕一念手痠,就自己坐正了,好讓一念不那麼費力。
梁澄搖搖頭,道:“沒事,也不是很累,師兄,還要多久?”
“再一刻。”一念道:“會口渴嗎?”
梁澄的確覺得很渴,不過他搖了搖頭,道:“不渴。”
兩人斷斷續續地說著話,終於,一念收起真氣,將渾身軟趴趴的梁澄抱出熱泉,裹進毛毯子裡,直接抱進旁邊的石洞臥室裡。
一念將梁澄的頭髮的烘乾,道:“師兄先出去,衣物已備好,你先換上,師兄去煎藥。”
言畢,便起身離室,梁澄換好衣服後,便滾進被子裡,沉沉睡去。
等到一念進來後,便見某人睡得兩頰粉紅,嘴巴微張,不由露出一抹溫柔笑意。
第39章 時局變化
山中日月,梁澄和一念在洞中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除去每晚療毒,白日二人共究佛理,煮茶對棋,打坐修煉,有時一念教梁澄撫琴,有時又換做梁澄教一念丹青,若是天氣晴好,兩人便四處遊覽。
他們將附近的大小几座奇峰一一賞了個便遍,蓮峰雲海,天台曉日,平崗積雪,山中五步成景,十步一畫,叫人流連忘返。
所謂撥雲尋古道,仰首見浮屠,除開一些名剎大寺,他們偶爾還會在崖邊泉澗,與一些山無名小廟不期而遇,常常還會偶遇一些禪坐苦修的行者,漫山遍水游來,當真應了那句“逍遙不記年”。
這日,半壁崖上一絲風也無,難得日頭也很足,梁澄在崖上擺開畫紙,二人正講到“意存筆先,畫盡意在”,一念忽然道:“七日後便是除夕了。”
梁澄駐筆,恍然道:“已經到年底了……”
一念摟住梁澄:“是啊,今年除夕,就我們兩個……”真好。
梁澄忽然想起遠在東都的胞弟與舅舅,於是問道:“我們明日回別院一趟可好?我想往東都送兩封信。”
一念原本一隻手正把玩著梁澄的胸前的碎髮,聞言微微一頓,道:“你今天寫好,明早我拿去別院,再著人送去東都。”
從九命無回崖到青陽縣,普通人得花上一個上午,不過一念輕功絕世,來回不到兩個時辰,自己跟著,反而是累贅,梁澄於是點點頭,道:“那便有勞師兄了。”
“那你親我一下。”一念轉過樑澄的頭,笑道。
梁澄無奈,這幾日二人日日相處,比之以往更為親密,他也不知自己被一念偷襲了多少了回,早已習慣對方的溫存,並且身體力行體會到自己過往錯得有多離譜,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