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尖指向鬼陀右腳腳踝,輕聲細語道:“你若再不坦白,待我斬盡你四肢,再廢去功力,你就成了個徹頭徹尾的廢人了。”
“若把我知道的都說出來,你難道就會放過我?!”
一念露出一抹春風化雨般的笑來,“我不但放過你,還能將你右手手筋接回去。”
“好,我說!”鬼陀不再猶豫,如今他只能賭,賭一念能能言出必行,“血羅漢被屠後,他的三個弟子改名血途、刀塗和火塗,假死隱匿關外,另立宗派。”
“三途宗。”一念開口淡淡道:“原來是三途宗,呵。”
這一聲“呵”聽起來並無和不妥,鬼陀卻生生地打了個冷戰,他嚥了口唾沫後,繼續道:“大弟子血途為宗主,刀塗火塗分列左右護法,我是火塗右護法弟子,善見便是家師在中原方便行事的身份。”
“三途宗立宗十年,於關外逐漸壯大勢力,便想回到中原,然而中原武林排外,為了奪得一席之地,便向四皇子投誠,這明光寺便是三途宗在中原的暗樁。”
這時梁澄開口了,故意輕蔑道:“四皇子如何看得上一個小小的關外勢力?”
“少俠有所不知,火塗手上有控制那些前來求子婦人的手段,透過這些手段又控制了大半個安徽官場,只是是何手段,這我當真不知。”
梁澄心裡的猜測被證實,心裡更是不妙,他壓下體內的不適,對一念示意道:“師兄,元夫人……”
一念會意,從袖囊裡掏出一小瓷瓶,扔下一句“每日一抹”,便和梁澄一起,運起輕功,朝明光寺趕回。
鬼陀接住小瓷瓶,他實在有些不信,世間能有接回手筋的膏藥,只是他已別無他法,只能聽天由命。
要說他對三途宗雖有些感情,但也不至於到了蹈死不悔的地步,對於習武之人,廢去一身武功不亦於要他性命。
當初,他從小生活的村落被突厥燒殺劫掠,為了不餓死在關外,便進了三途宗,同期的許多男童有不少被宗內長老虐。殺至死,好在他資質不錯,被火塗挑去,成了他的弟子,又憑著聰明伶俐,最能表忠心,很快便成了火塗最喜愛的弟子。
好不容易練到這等地步,此番一役,只怕跌入二流,可惡,總有一日他鬼陀要那兩人受盡折磨,死無葬身之地!
第27章 纏絲蠱毒
梁澄和一念昨日登岸借宿明光寺的時候,讓流雲飛月去城內補辦物資,然後便留在船上。明光寺離渡口本就近,到城門也不遠,未免夜長夢多,梁澄便打算讓一念先行回寺,而他則趕緊回到船上,一面吩咐流雲往城內宏威鏢局向李度秋傳遞訊息,一面叫飛月注意漕糧動向,一旦抵達,有何異動,立即動手阻止。
“師兄,你先到明光寺阻止善識,我先回渡口,最多兩刻鐘,一定就能和你會合,你先不要輕舉妄動,既然三途宗不敢洩露他們是如何控制這些婦人的,到時殿內必定只有刀塗假扮的主持和元夫人二人,你看清他是用何物操控元夫人,等對方要下手時,再暗中出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點其周身大穴,莫要驚動火塗,我怕師兄一人難敵他師兄弟二人。”
一念點頭,道:“不必擔心,我心裡有數。”
梁澄咬唇,握住一念手臂,“萬事小心。”說罷不再耽擱,運起輕功,掉頭往渡口趕去,他原本受經脈內的寒意侵擾,略覺不適,結果運起菩提心經時,發現體內流轉的真氣竟能抵擋這份陰冷滯塞,未能影響到他的速度,不由大喜。
如非情勢所迫,梁澄自然不會等閒輕視自身異況,只是眼下若不能阻止三途宗與四皇子的陰謀,之後恐怕多有波折,即便他早已不再是太子,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邊關出現任何變故。
另一邊,一念本就功力高深,輕功了得,不過一盞茶時間,便抵達明光寺。
他繞到明光寺東角門,避開巡寺武僧,來到麟子殿院落,殿外大門守著七八名武僧,還有元夫人帶來的護衛。
一念無聲無息飛入殿內,從側殿潛入,便看見刀塗身著主持袈裟,立於供案一側,香爐上青煙縷縷,而元夫人原本則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閉目祈禱,忽然軟軟倒下,被刀塗順勢抱住。
元夫人果真長了副好相貌,螓首蛾眉,膚若凝脂,刀塗摟住元夫人的腰身,終於露出淫邪面目,先是抹了把元夫人的臉皮,再又扯開她的衣襟,一對渾圓滑嫩的白鴿子便跳了出來,刀塗猥瑣一笑,將臉埋了上去,卻又顧忌著不敢咬出痕跡。
殿內高梁彩棟,菩薩慈眉善目,左右羅漢威嚴,一派光明正大、肅穆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