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就走,喬倚夏起身穿好風衣裹上圍巾,走到石韋辦公桌前,而後轉過頭來對商陸和白英說道,“監控繼續看,別偷懶。”
兇手狡猾得很,七次拋屍全部是在七個不同的場合,五次是不同公園的垃圾場,一次是橋洞下,另外一次是街道垃圾桶。白英抓了抓長頭髮有些苦惱地說道:“老大,我跟商陸都看了好幾天的錄影了,每天晚上十點到第二天六點的我們都跳著看了不少了,可是,沒發現什麼異常,更沒有相同體貌特徵的人出現。”
喬倚夏有些無奈地嘆了一聲氣:“你們兩個跟了我這麼多年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我有說過讓你們只看午夜的錄影嗎?”
“是啊。”石韋突然說道,“兇手利用的就是你倆這慣性思維。你們啊,還是太年輕。”
現如今想要偵破案子,已經不能以正常的思路來進行思考了,比方說大多數人會認為嫌疑人會選擇在夜晚人煙稀少的時候進行拋屍,無聲無息,不聲不響。但這一點難道兇手就想不到嗎?所以聰明的兇手通常會反其道而行之。
白英和商陸一副瞠目結舌的模樣,半天說不出話,只是面面相覷,石韋放下手中的玻璃杯,對喬倚夏說了句走吧。喬倚夏點點頭,兩個人並肩往門外走去,走了幾步,像是想起什麼一般,再次回過頭對二人說道:“還有,不要只注意男性。”
喬倚夏開車,石韋坐副駕。喬倚夏覺得現在去有些早,會打擾到路西綻休息,但石韋一再強調去的越早證明越有誠意,更何況現在需要爭分奪秒,顧及不得那麼多了。
天氣冷得驚人,車裡開著暖氣,倒是舒適,一下車凍得石韋抓緊搓了搓手,而後塞進了羽絨服的口袋裡。身處這樣一片迷宮一般的叢林裡,天色尚未明亮,灰濛濛的天光透過枝椏的罅隙穿透進來,樹葉被風吹得發出刷刷的聲響,一時之間,這片樹林瀰漫著濃濃的陰森氣息。
“一個女孩子,怎麼會住在這種地方?”石韋也不知道是凍得還是嚇得,有點打哆嗦,雙手抱著肩膀,走到喬倚夏身邊跟她並肩,喬倚夏開啟手電筒,刺眼的光暈染出一條狹窄的叢林小道。
“順著往前走吧。”喬倚夏說道。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著,喬倚夏在前,石韋在後,順著石板小徑走了約十分鐘,天色也比方才稍微亮了一些,前方不再是樹木,而是隱約的亮光,像是出口,石韋心下大喜,以為總算是看到光明瞭。不曾料,道阻且長。
“我的天。”石韋張大了嘴巴,面色難看,“路教授的膽子可真夠大的。”
她們站在山腳下,看著那一幢佇立在山腰的古堡,不約而同地定住了腳步。這座別墅,不禁讓喬倚夏聯想到了德國霍亨索倫城堡,雖然天色尚暗,看不甚清,但古堡兩旁的路燈還是能夠發揮一些作用的。這幢別墅不算太大,但是建築風格卻很別緻,灰白色的壁壘,高聳的房頂尖端,無一不彰顯著古堡主人的高貴與神秘。
一個女人住在這種地方,一定有著驚人的膽魄。喬倚夏有些能夠理解石韋對她說過的路西綻的不盡人意了,一個正常人,是斷不會選擇在這種地方定居的。
出現的是一個樣貌姣好,氣質溫婉的年輕女孩,化著淡妝,喬倚夏掃視了一下她的穿著,渾身上下都是名牌,透露著一股不凡的貴氣,石韋開口道:“請問是,路教授嗎?”
女孩微微揚唇:“是石警官和喬警官吧,請進。”待喬倚夏同石韋兩個人進去之後,女孩將門柵欄關上,而後帶二人進了別墅內裡,隨即說道,“二位請稍等,我這就去請路教授下來。”
“你不是路教授嗎?”石韋看著正欲上樓的女孩,疑惑道。
女孩搖搖頭:“我是教授家的傭人。”
看著女孩上樓的清雅背影,石韋不可思議地邊搖頭邊說道:“漂亮,你看這路教授果然是不同凡響,連傭人都這麼貴氣。”
喬倚夏沒理他,而是仔細打量起這別墅的佈局和風格,別墅內裡跟外觀完全不匹配,外觀給人一種中世紀的復古感,而內裡卻很奢華現代。她們坐在歐式布藝沙發之上,鉑金色的沙發圍在中間茶几的三側,身後是一片桌布牆,雕花鏤空的桌布復古而不失現代感,60英寸的液晶電視掛在電視牆上,一旁綠油油的綠色盆栽無疑增添了古典風韻。施華洛世奇的水晶燈光暈染了一室的溫暖。
這不僅是個神秘的女人,更是個會享受生活的女人。
“路教授。”
石韋的聲音打斷了喬倚夏的思緒,喬倚夏順著樓梯看上去。
那是一個她無法用任何詞語所描述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