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快速的用腳踩倒前面的雜草,帶著豆芽菜走到了女鬼跟前。豆芽菜伸手扶女鬼,她的手從女鬼身上穿過,女鬼隨著豆芽才的手起身,嘴上不停感激。
看豆芽菜的表情,她還真以為是她自己把女鬼扶起來的。
“我家就在前面,你們能扶我回去嗎?”女鬼還沒說完,豆芽菜拍著胸脯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大當家,怎麼說來著?”
“英雄本色。”我摸著鼻子,心底惡趣味的想,您老如果知道行俠仗義的是女鬼,還敢不敢逞英雄?
豆芽菜從地上撿起一根青草,丟給我說:“大當家的,你拿揹簍,我扶大姐。”
青草上沾著與女鬼如出一轍的陰氣,她是怎麼讓豆芽菜把青草當成揹簍的?
我沒有再拿刨屍刀開路,也不用拿刀開路,因為豆芽菜扶著女鬼一直在原地踏步,而且所謂的房子就在不遠處兩顆桃樹之間。老子這才算弄明白,豆芽菜的鬼遮眼是怎麼回事了?就是心理暗示。
風吹過枝椏發出吱呀的聲音,豆芽菜聽成了女人的笑聲,自然看到了女人。女鬼被豆芽菜“扶”起身後,抖了抖背,用手在肩頭扯了扯,像揹著揹簍一樣。豆芽菜就看到了揹簍。女鬼說她家在附近,附近就出現了房子。
猜測始終是猜測,我打算自己體會一把。
纏繞著豆芽菜的陰氣也一直纏繞著我,只是元神上的魂火一直在燒,陰氣剛入侵我的身體,就被魂火給燒沒了。收斂本命魂火,心底暗示自己看不到鬼,恍惚間像換了一個地方,腳下一條平坦的泥巴小路有半米多寬,一眼望不到頭。周圍大片爭彩奪豔的桃樹林,林間也沒有雜草……
元神本來就是自己,用的次數多了,一些簡單的東西就像控制自己的手一樣簡單。
豆芽菜扶著受傷的中年婦女,她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婦女與農村女人沒啥兩樣,她說:“郎才女貌,真有夫妻相。”豆芽菜臉紅的低下頭,她剛要反駁,我咳嗽兩聲,她沒有說話。
迷霧中,一棟模糊的房子,門前兩個紅色大燈籠特別顯現。
“到了,前面就是我家!這是祖上留下來的老宅子……”婦女剛說完,模糊的房子變得清晰起來。青磚紅瓦,屋簷下吊著兩個大紅燈籠,旁邊還撐著兩根大柱子,門包著銅皮,門中間還掛著兩個吊環。
我知道這是幻境,可是沒想到如此逼真,手摸在柱子上觸感很真實。
婦人喊了幾聲,門吱呀一聲開啟,一個老頭杵著柺杖,中年男人牽著小孩,還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嬌俏小妹芽低著腦袋用手指卷著髮絲。豆芽菜被鬼迷的沒表現出一絲驚訝。先不說如今的年代還有這種古樸的房子嗎?而且大房子周圍毛都沒一根,誰家沒事在荒野之地蓋一棟房子?再說大半夜,一家人都不睡覺,全部來門口來接人,怎麼可能?
“我們去無路村有事,先走了。”我故意拉著豆芽菜要走,老人連忙說:“過門是客,你們把老頭家人送回來,一定要喝杯粗茶再走。”
我差點忍不住想鬆開元神,想看看這一家子都是些啥?強忍著悸動,裝著真有急事的樣子說:“謝謝您老的好意,家裡有人出事了,必須快點趕到無路村。”
“呀!當家的,我差點忘了姐姐的事,趕緊的。要是讓老孃知道和他們有關係……”豆芽菜扯著我往路上拉,眼中有哀傷也有憤怒。
我一直注意著幾隻鬼的表情,他們都裝著好奇,但是眼底深處卻帶著陰冷的笑意。
“無路村就在前邊,他們村的事兒,老朽知道一些……”
轟隆!
老頭還沒說完,夜空電閃雷鳴,下起了傾盆大雨。婦人連忙說:“夏季的天就跟唱臉譜似的,說變就變。天都幫著留客,等雨停了再走吧!”
豆芽菜用手接了一把雨,轉頭問我的意見。我盯著萬千條細線,頓時,傻眼了。
按照夜色不可能下雨,那麼這雨也是假的,雖然是幻境,但這一群鬼是怎麼製造出的天象?雷電孕育著毀滅氣息,就算是幻境,也不是能隨便玩的。
小孩伸手把我們拉到大廳,老頭和中年人陪我們坐著,嬌俏小妹芽用托盤端著熱騰騰的茶上來。
外面的雨冒著寒氣,豆芽菜接過茶感謝一聲就要喝,我裝著一不小心弄翻了自己那一杯,搶過她手上的茶一飲而進。豆芽菜愣了愣,小聲的嘀咕說:“幹嘛啊?”
不到陰神境界是碰不到陽間之物的,女鬼能端起的東西不管是啥子?絕對是由陰氣組成的。老子最不怕的是陰氣,喝了也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