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在這裡,三十多年前的軍國主義復甦了。人們都在反對戰爭,控訴戰爭的罪惡,而這些從戰爭中生還的倖存者們卻在懷舊、在忘情地美化過去。
唱了一陣軍歌后,有人提議:“為了頌揚石井部隊長的遺德,我們豎一塊新的紀念碑怎麼樣?”
全場為之轟動,秩序有些亂了。
“時至今日,為什麼還要豎部隊長的紀念碑呢?戰後三十六年過去了,還打著太陽旗頌揚軍神,誰會跟著走呢?戰友會還是做些促進隊員友誼的事,才是正道。”有人流露出不滿的情緒。
“友誼?當年你打了我,耳朵至今還有點背,這怎麼說呢?”又有人重提舊恨。
幹事認定紀念碑可豎,並宣佈會議還有最後一項攝影留念的內容,請大家上照相館。
“聽說有個女馬魯他生了孩子。”
“那種話可不能聽。”
“只有極少數人才知道這件事,在女馬魯他之前,還誘騙了一個少年,活活地解剖了。”
“有這種事嗎?”
“據說這個少年就是女馬魯他的弟弟。”
“真的?”
“不知從什麼地方把這個少年騙來後,姐姐就來找失蹤的弟弟。其實,抓弟弟是誘餌,逮姐姐才是目的,你看這多惡毒呀!”
“是啊,這麼說來,少年隊的三澤解剖時是在場的羅。”
“今天三澤沒有來開會呀。”
“他一次都沒來參加。當年,他參與那次解剖後,好象受了很大的刺激。就在那個晚上,他取出用試驗酒精偷偷釀的酒喝得酩酊大醉。從那以後,他就變了,整天一個人愁眉苦臉的。”
“幾年前,房友會開會,我當幹事,請他參加。他來了封信,信上說,他對此毫無興趣,‘731’的往事是他記憶中最避諱的事,這種聚集起來,重提舊事的做法,不體諒別人的心情。不錯,那是些避忌重提的往事,但是,我們又不是喜歡那麼幹,還不是為了袓國嗎?同生死、共患難的戰友在一起聚集有什麼不好,真叫人掃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