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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但遺憾的是這個技師的姓名以及現在的下落一點都不知道,只知道岡本班的那位技術員叫“馴鹿澤”,這是唯一的線索。馴鹿澤現在究竟在哪裡呢?按理說馴鹿澤應該知道技師的名字,而且也可以說他介入了技師同奧山之間的關係。因為儘管上級技師有命令,但他也是有意識參加那次危險行動的。

回到警署後,棟居查閱了美原“731”全國大會上得到的戰友會姓名冊。那次棟居是假扮神谷隨從參加會的,作為列席者,也發了一本給他。但是,名冊中沒有岡本班的人。不僅岡本班,“731”的核心——部隊長直接控制的特別班、屬於第一部的各個研究班的成員都沒有。

棟居再次求助於橋爪和三澤,他們是岡本、石川兩個班的成員,許多活人試驗和解剖都在場,說不定認識馴鹿澤技術員。

棟居打電話詢問橋爪,橋爪同凍傷研究班的交清很深,但橋爪回答說不知道。三澤只回答說岡本班確實有叫“馴鹿澤”的人。

“因為這名字很少見,所以我沒有忘記。馴鹿澤技術高明,岡本班的病理解剖主要由他執刀。曾聽他吹噓說,他出身的家庭有些來歷,一直可以追溯到德川時代,他的祖先向將軍繳納鹿角,受到賞識,得到過‘稱姓帶刀’①的榮譽。”

注:日本江戶時代授與有功的商人,農民、匠人的榮譽。——譯者注

“所以名字叫馴鹿呢,您知道這位馴鹿澤現在在哪裡嗎?”

“不知道。”

“那麼知道那位同馴鹿澤關係密切的技師嗎?他是馴鹿澤的頂頭上司,馴鹿澤不得不執行他的命令。”

“岡本班的頭頭是一個名叫‘岡本’的醫學學者,現在某國立大學執教。我是從昭和十八年三月初開始在岡本班任職的,那時候這位技師還沒有回國。技師裡,由於厭惡活人解剖而中途回國的人是不少的。到了昭和十九年年末,剩下的人越來越少,於是岡本和石川兩個班就合併了。”

調換嬰兒是昭和二十年一月上旬進行的,因此,當時岡木班長已經不在“731”了,

“那麼岡本班的最高負責人是誰呢?”

“不清楚。技師是不斷更替的。而且少年隊員是分配到各班來實習的,不算正式班員,各班人員配備是重要軍事秘密,我們少年隊員是不知道的。又沒給我們正式介紹班員,我們只是憑名字推測是否同班的班員,平時我們怕影響研究正常進行,學習時都是縮手縮腳的。技師都是日本國內有名的學者,我們少年隊員是不敢同他們搭話的。”

結果,三澤不知道技師的名字和技術員的下落,他覺察到棟居十分失望,就自言自語地嘟噥道:“說不定園池先生知道。”

“這位‘衣開’①先生是什麼人?”棟居立即抓住對方的話追問。

注:“園池”的讀音。——譯者注

三澤告訴棟居,為了培養優秀的“731”隊員,少年隊員早在同親人撒嬌的年齡就被送到遙遠的滿洲異鄉,進行嚴苛的教育和軍事訓練。這引起了一些軍宮的憐憫,他們象自己孩子似地同情少年隊員。課餘或假日,一些教官輪流請少年隊員到官舍吃飯。教官妻女做的家常菜在當時算是最好的佳餚。放上許多紅豆和砂糖的糯米飯,吃在嘴裡,使人感受到女性的溫暖和家庭的歡樂,激起我們心中的思鄉眷情。透過這樣的接融交流,教官和少年當然會建立起感情。

“有位叫‘園池’的數學教授非常喜歡我,常常邀請我到他家吃飯。某一個星期日,園池又邀請我上他家。偶然看到馴鹿澤從隔壁官舍出去,正同自己的妻子親熱地道別。因此,園池先生有可能瞭解馴鹿澤的情況。”

“知道園池先生的住址嗎?”棟居滿懷期望地問。既然三澤特意提出園池,一定了解他的情況。果然,三澤回答說:

“回國後我同‘731’的人早就斷絕來往,但只同園池一人在過年時互寄賀年片。他現在住東京大田區。以前他在一家生產電子計算機的大公司工作,五、六年前退休了,同老伴一起過著安樂的晚年。”

對棟居來說,到大田區容易得很。全部線索都斷了,只有這一條還細細地連線著。

第二節

園池的家在大田區南部的久原之內。棟居取道池上線,在久原車站下車,走進了僻靜的住宅街。靠數電線杆和查街頭路牌邊走邊找。在一座平房的入口處看到了寫著“園池”的門牌。這是一個籬笆圍著的院子,整個住宅小而整齊,籬笆兩側開著山茶花和日本水仙等。房子雖舊,看上去卻很舒適、整潔。睹物思人,房主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