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很喜歡、至少不討厭我的拜訪。不過,她一直閉口不談宇文平。
初春的一天,我約伊尹去城外踏青。這次伊尹在電話裡似乎略微遲疑了一會兒,然後才答應了。汽車剛出郊外,我發現她閉目仰靠在座背上,眉頭微蹙,臉色顯得蒼白。我忙問她怎麼了,伊尹無力地說:“昨天感冒了,頭疼發燒。不過我估計不要緊,不想讓你誤會——你不是說‘頭疼發燒’就是厭煩你的藉口嗎?”她勉力微笑著說,“所以我只好應約了。”
我氣得連聲罵她傻瓜,調轉車頭把她送回公寓。這是我第一次走進她的臥房。這是座低檔公寓,屋裡的擺設也異常簡單。我覺得迷惑不解。作為一位著名的婦科醫生,她的收入相當可觀,也絕不缺少審美情趣。那麼,她怎麼住在這間尼庵似的公寓裡,她的錢都到哪兒去了?
我服侍伊尹在床上躺下,便要去打電話:“我有幾個朋友都是著名的內科醫生,讓他們來給你看病。”伊尹忙擺手制止:“千萬別!這麼點小病還用喊什麼著名醫生,你是不是太看不起我的醫術啦?”
我想她說得對。忙亂中我只把她看成受人照顧的小女人,忘了她本人就是著名的醫生。我嘿嘿地笑著,服侍她吃了藥。伊尹倚在床頭,閉上眼睛。初春的陽光映著她長長的睫毛,黑亮的頭髮披散在雪白的枕頭上,就像是羊脂美玉雕成的仕女像。我看呆了,愣愣地站著,努力屏住呼吸。
伊尹睜開眼,疲乏地說:“請拉張椅子坐下吧,就坐在我旁邊。”我順從地坐在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