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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才,但壓根兒不相信有什麼機器能回到過去,那完全違犯直覺。你不妨趁這會兒給我講講,用最簡潔的語言,看能不能說服我。”

“好,我用最簡潔的語言講一講。眾所周知,宏觀的時間是不能倒流的,但如果把時間儘量細分,細分到10-43秒,即所謂的普朗克時間,也就達到了量子化。在這樣小的時間片斷內,時序已經沒有意義,物理學上的因果關係也不復存在。這其實意味著量子態時間既可正流也可倒流。然後,藉助於某種科學手段,我們可以把量子態的時間倒流進行整合,讓它表現為宏觀態的時間回溯——當然啦,是在嚴格的邊界條件下……”

我皺著眉頭打斷他:“算啦算啦,你這最簡潔的語言對我也像番僧唸經。不如讓我來提問吧。大馬說,你的時間量子理論一旦取得突破,就能導致時間機器的實現,對不對?”

“沒錯。這一點毫無疑問。”

“人們能駕著它任意遨遊過去未來?”

“不,只能回到過去,不能到未來——除非光速被突破。但我的理論是基於相對論的,仍然受大自然的光速限……”

我忽然莞爾一笑,換了話題:“劍哥我給你提個要求,你一定得答應。”

他警惕地看看我:“什麼要求?你說吧,只要你別……你說吧。”

“既然今晚是你取得突破的特別時刻。希望你牢牢記住它。等你的時間機器研製成功,你,帶上我,加上大馬也行,一定要回到這個時刻看一看。”

劍哥有點猶豫:“初期的時間機器恐怕載不動三個人……好吧,我答應你。我一定想辦法。”

“而且必須回到此刻之前,比如,回到我剛剛爬上樓頂的時候。”

劍哥對這個要求有點茫然,也有點警惕,興許他認為我是在惡作劇,比如,讓他重演剛才裸體時的尷尬。但他想了想,慨然說:“好,我答應。”

“不會食言?”

他笑道:“我楊書劍是何許人也,怎麼會食言?決不會的。”

我到這兒忽然來了個急轉彎,非常乾脆地說:“那你的時間機器肯定不會成功!如果你成功了,也沒有食言,確實乘時間機器回到了此刻前的過去,那麼,你我現在就會有一個看到時間旅行者的經歷,對吧。但很可惜,我什麼也沒看到。”

劍哥對我的駁難沒有太在意,笑著說:“原來你守在這兒等著我呢。你說得不錯,你的駁難從本質上說就是眾所周知的‘外祖父佯謬’,從邏輯上我確實無法駁倒它,全世界沒有一位智者哲人能駁倒它。不過你應該知道,邏輯上的悖謬並不總能阻擋物理過程的實現——兔子會超過烏龜,絕不會在烏龜之後的無限小處止步;相距數光年的孿生光子也一定保持同步相關性,不管物理學家能不能解釋超距作用。科學界有一個共識:對於邏輯上暫時說不通但實際上可能做到的事情,只能採取一種辦法:先盡力爬過深澗,再到邏輯的斷裂處架橋!我這會兒不和你進行駁難,你等著坐上時間機器後,再親自尋找答案吧。”

“這麼自信?”

“當然。”

“那你就帶上我,回到咱們認識大馬之前吧。能做到嗎?我想肯定能。那樣,我和你就會真正從頭開始,不讓大馬摻和進來——毋寧說,大馬會非常高興地為咱倆祝福。”

劍哥笑著,迴避了這個問題。他朝樓下看看,“只顧和你神侃,說不定大馬的99首情歌已經唱完了呢。小妹,聽劍哥的話,咱們快點下去,哪怕你最終不接受大馬的愛情,今天也必須給他一個臺階。說到底,這個場面是你惹起來的,至少你有50%責任吧,你有責任把它挽個結。走吧,好不好?”

“好吧。”我勉強地說,“我們下去,把圍觀者打發走,然後我單獨和他談話,今晚就把話說透。”

劍哥正要走,聽到這句話站住了,猶豫一會兒,認真勸我:“如果你確實不……那也至少給他一星期的時間,讓他在心理上有個緩衝,行不?”

“好——吧。劍哥,你對自己的哥兒們,嘖,真是義氣幹雲哪。”我譏諷地說,實際心中已經被他感動了。

臨下樓前我們又向下邊看了一眼。在那個巨大的燭火和玫瑰之心中,大馬獨自佇立著,這會兒他沒有唱歌,而是高高舉著左臂,像是在莊嚴宣誓。但我有點奇怪,因為宣誓沒有舉左臂的。心形外面是密密麻麻的人群,人們好心地幫他呼喊:丁潔丁潔快下來!丁潔丁潔快下來!看著這個大場面,我確實有點後悔早先的輕率。劍哥輕輕推著我,笑著說:

“走,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