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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芳和我一樣,觀察出了山崖上的地形,會失足墜落的機率微乎其微。但你千算萬算,卻忽略了最根本的人心,有誰會心甘情願去接受自己所愛的人一轉眼之間就這樣消失在了面前,天人永隔?”

吳寧說這話時聲音很低,彷彿有種莫名的心緒深深淺淺地在空氣中浮動。瞭解她經歷的程徹和董鵬,自然不難從這番話中發覺,吳寧確實解開了心裡的一個結。至少對於此刻的她來說,對父親存有的是一種由衷的懷念,和血脈相連的親情。

吳寧略作停頓,似乎調整了一下心情,繼續說了下去:“出於某種原因,於芳確認了你的死亡與那次同行的幾個人有關,所以她設下局,殺死了那三個人。唯一剩下的,就是當時也在場的老張,她來到霧村,就是為殺了最後一個仇人老張。可你被推下山崖的時候,我們分明見到了逃走的於芳,你卻一直在掩護她,這令我對你原本的身份有了一點兒猜想。”

“我那時沒思考太多,一心只想如果我不說,你們就無法給芳芳定罪。我知道你們要抓芳芳,所以想盡辦法引她離開,但她偏又不肯放棄,你們來後不久,我就收到她的字條,約我在三年前出事的崖邊見面,我猜想她應該還不知道你們來了在查那件事,我想通知她,但又找不到她的人,唯有忐忑去赴約再另做打算。”

“你想把事情掩飾起來,但卻沒有成功。”吳寧接話道,“你確實很有心,要不是你引開於芳,也許當天我們就能抓到她。”

“我聽到你和這位警官說要到山上三年前的事發地去檢視,可同一時間,芳芳也約我去那裡。我在你們到之前,在崖邊的石頭上留了字條給芳芳,但因為怕你們提前到達發現,所以沒寫明我是郭輝,只說了我改在另一邊山崖等她。本想等芳芳赴約後再和她解釋身份,誰知芳芳趁我沒察覺就把我推了下去,也因此沒來得及向她說明。”

“我們去山崖的時候並沒發現字條,應該是於芳毀掉了吧。”程徹插話進來,摸著頭分析道。

“你改變地點的決定並不成功,原因在你不瞭解於芳的目的和行動,於芳每次動手,都會按照一首關於洋娃娃的兒歌,而那首兒歌的第四句是‘樹上小鳥叫喳喳’,也就是說,這樁案子,應該與樹有關。”

“樹?難道……”郭輝聽了吳寧的話,似乎想起了什麼,恍然道,“是因為山崖下的那棵大樹?”

“不錯,就是三年前被你當作道具的大樹,三年前它幫了你,可這次很可惜,正是它暴露了你的紕漏。”

吳寧的話令在場所有人深思。所有的事都或多或少存有兩面性,在犯罪中,詭計是個雙刃劍,幫了郭輝,也毀了郭輝,這並非一種諷刺,而是早已註定的規律。

“在你滾落山崖的時候,我留意到你手上的繃帶被劃開,手上雖然帶有血痕,但那是新傷,沒有燒傷的痕跡,至此我已經確定,你的繃帶和麵具不過是掩飾身份的噱頭,讓人遠離而不敢深究。之前都只是懷疑,但讓我確認你是郭輝的,是那次我們在山上的搜捕,你在門外聽到我們要上山找於芳,就搶先一步去通風報信,不過讓我奇怪的是,你既然找到了於芳藏身的山洞,為什麼不趁機和她說明你就是郭輝?”

“時間不允許,要解釋三年前的事就必然要交代始末,可你們隨後就會到來,我不敢多停留,但我又明白,只要我現身,為了除掉老張而來的芳芳肯定會不依不饒,為了不耽擱時間被發現,我就索性先丟個字條給她,我想芳芳肯定會毀掉字條,並且就算被你們發現那字條,也查不出出自誰的手。”

“然後,你就在於芳逃走的路上攔住她要解釋?”這次開口說話的人是程徹,他皺起眉,但這表情出現在他的娃娃臉上總少了幾分凝重感,像是個懊惱的孩子,“虧我還以為是你幫我們抓到了於芳。”

吳寧忍住笑意,坐在程徹身旁的羅子林也是一臉暗笑的表情,看來明眼人都不會像程徹這樣遲鈍地自作多情,把人都想到最好的方面去,不過,這也是他最可愛的優點之一。

“我比較想知道的是,你當時和於芳說了什麼?或者說,是不是給了她什麼東西?”吳寧雙臂環胸微微一笑,“作為意識中確信你已死,並對老張懷有仇恨的於芳,不可能僅憑你說幾句話就相信你是她死去了三年的愛人。”

“是,但有一樣東西,三年來我一直小心儲存著,那是把隨身物品都套在逃犯身上做偽裝時,唯一因為不捨而保留下來的,就是我和芳芳定情的戒指,我和她各有一個,是對戒。”

“僅僅是這樣?”吳寧揚眉,“如果說是老張在你墜崖時趁機撿到的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