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闊,應是唐代之前之物,應該是古代皇族下葬時的口含……不過,咦——”他猛然一愣,仔細看了看那玉佩,接著又看了看另外幾塊玉佩,邊看邊搖頭,不住說著奇怪。
我見他神色不對,忙問他怎麼了。
他盯住我看了足足有一分鐘,一句話沒說,看得我心裡直發毛。我結結巴巴地問他:“謝……謝教授,這個,這個玉佩有問題嗎?”
謝教授說:“你這些玉佩是全的嗎?”
我說:“不是全的,還少了幾塊。”
他點點頭,沒說話。
我見他神色嚴肅,便問他這些玉佩到底是做什麼用的,能不能給我講講?
謝教授說:“這東西倒不是個常見的物件,叫做七竅塞,古代一些大有身份的人,為了安定魂魄,要用玉塞住七竅,兩耳、兩眼、兩鼻孔、一口。這種古玉比較少見,一般人用不了,只有皇室或將相等極有身份之人下葬時,才會用它。”
我聽說這玉佩是御用之物,也是暗暗得意,想著等山窮水盡時,還能將這幾塊玉佩換點全國糧票,估計能吃個幾年。
不過謝教授卻站了起來:“說,你這玉佩有問題。”
我問:“有什麼問題?是不是少了?”
謝教授意味深長地說:“不是少了,是多了一個。”
我一下愣住了。
金子寒當時明明將玉佩分成了兩份,我們兩個各拿一份,肯定是少了才對,怎麼能多了一個呢?
謝教授看著那幾塊玉佩,猛然站起身來,不顧外面還在下雨,死活要走。我和猴子苦勸不住,給他雨傘他又不要,說這次還是硬請假來的,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過來還傘,還是淋雨回去吧。
最後還是猴子想了個折中的辦法,讓謝教授也學他,頂著大龜殼回去,到地方後把龜殼直接扔掉就行。我雖然有些不捨,但也不好說什麼,便順水推舟將這白龜殼送給謝教授,送他出了門。
謝教授走後,我和猴子也回去了。
走出很遠後,我回過頭去,發現黃曉麗還站在門口,一直看著我。
我也發現,黃曉麗經常會失神地望著我的背影,一看就是半天,好像在回憶著什麼。有時候被我發覺後,她立刻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讓我覺得很古怪。
有時候,我也會有一種錯覺,她看的那個人也許並不是我。
那個晚上,我正在熟睡中,就聽見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尖叫,我迷迷糊糊翻了個身,外面又是一連串的尖叫聲,最後就是一陣撕心裂肺的號叫聲,彷彿幾百人一起尖叫一樣,震得整個棚子嗡嗡響。
我哪還敢再睡,小心翼翼爬起來,偷偷扒著門縫一看,當時嚇得頭髮都豎起來了,差點就叫起來。
這時大雨早停了,慘白的月光透下來,黃河灘上一片清亮,就看見黃河上浮起了一層薄薄的白霧,白霧在河灘上彌散開來,霧氣中影影綽綽,我揉了揉眼,看見遠處的河灘上彷彿站了幾十個人,真的有人!這些人有的光著身子,有人只穿了褲衩,一個個頭髮蓬亂,直勾勾地望著天空,對著月亮號叫著。
這些人竟然都是挖河的河工,他們一個個目光呆滯,表情猙獰,發出野獸一般的號叫聲,讓我不由打了個寒噤。
我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古怪的想法:這些人,恐怕已經不是人了。
那些人對著天空號叫了一會兒,開始低著頭走來走去,他們走路的樣子也很古怪,好像手腳都僵直了,走起路來歪歪扭扭,在那原地打轉,也有人四肢著地,像野獸一樣在河灘上到處亂爬,讓我看得心驚肉跳,生怕他們會爬到我們這裡來。
這時候,我發現河灘上還站著一個人。
那個人衣冠整齊,穿著一件白襯衫,筆直站在那裡,望著霧氣騰騰的黃河。
看他的裝束,明顯不是河工,他的樣子也像是清醒的。
他是誰?
我死死盯住那個人,那個人筆直站在那裡,彷彿周圍的一切都和他毫不相干。那些瘋狂的人也很怕他,一靠近他就趕緊連滾帶爬地跑開。
這時月亮終於從雲層中透出來,斜斜在河灘上鋪開來,那人的身形也逐漸清晰起來,頭上蒙上了一層白茫茫的水汽,看不清楚他有多大年紀。
就在這時,那個人突然緩緩轉過身來,朝著我這邊笑了一下。
我嚇了一跳,那個人在朝誰笑?
難道他竟知道我在這裡偷看他!
我定了定神,小心朝著視窗看過去,卻忍不住叫了一聲,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