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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了一個人:傑克!

久未遇見的傑兜,不也正擅長化裝嗎?

我不免多看了吳佐島幾眼,臉頰、脖子、耳朵、額頭這些地方的紋理很自然,不像是戴了什麼面具。

吳佐島一志哪裡會想到這麼個工夫我琢磨了這麼多事情,轉身進了左側屋:“富士山上的積雪燒製的水,一定要控制火候。燒製五分熱後加雪到八分熱,再加雪燒製十分熱,才可以用來沖泡全日本最有名的‘靜岡綠茶’。”

神經病!要是在沙漠裡渴得嗓子冒煙,別說五分熱了,估計見到駱駝尿都喝得乾乾淨淨。一個鬼畜攝影師,在這“聚陰地”裡裝什麼小資?

何況燈光照的屋外兩處地方,明明就有問題,萬一真是埋了個紅衣女孩,那小爺可就不管丫名氣多大,包裡的巴豆算是派上了用場。

進了右邊屋子,月餅正擺弄著博物架上的小物件,黑羽盯著天花板發呆,滿臉都是擔心天花板掉下來的表情,只有月野端端正正蜷膝跪坐著,認真地翻著畫冊,時不時眼睛一亮,崇拜之情溢於言表。

手機響起,我摸出一看,微信提示:看出來了嗎?聚陰地!

再看月餅正對著博物架一隻手不停地動著,顯然在給我發微信。還沒等我回資訊,又一條微信發了過來:聚陰地只能住兩種人,死人、陰人,而且所需要的陰氣必須靠屍體養出來。如果真是這樣,我一定要查清楚這件事情。

我終於想起剛才在屋外死活想不起來的事情,能夠生活在聚陰地裡的只有死人或者陰人。

吳佐島一志顯然不是死人,但是這裡真是他長期居住的地方,那麼他早已是陰人!

陰人,就是長期生活在死人多的地方(墓地、火葬場、太平間)的人,身體不自覺沾染了死氣,天長日久,體內陽氣被陰氣代替,變得怕光、驚夜,經常能看見不乾淨的東西,平常人靠近時,會覺得渾身冰冷,心裡面莫名恐懼。

如果真是這樣,吳佐島一志能拍出各類“鬼畜之影”倒也不奇怪了,因為他本來就能看見。

可是他為什麼要把自己變成陰人呢?

他,知道不知道這件事情?

“水來了。”吳佐島在我身後陰森森地說著。

我打了個激靈,下意識地回頭看去,在燈光的照映下,他的大半邊臉藏在陰影裡,只有那雙眼睛,更加陰氣逼人……

左邊屋子的門還沒有閉合,我隱約看到有個人在地上爬著,伸出手抓著門,探出半邊臉向我看著。蒼白色的臉上,一雙漆黑的完全沒有眼白的眼睛,流出了兩行紅色的淚水,是那個紅衣少女!

“咣噹!”門自動合上,把我從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現實的恐懼中驚回神,吳佐島一志依舊是滿臉微笑:“南君,請進屋飲茶。”

我邊答應邊向屋裡走,又回頭看了看,左邊的門紋絲不動,也沒有什麼動靜,剛想鬆口氣,我卻看到門縫裡,有什麼東西在動。

一縷頭髮,從門縫裡慢慢地抽回屋子,一絲絲溼漉漉的印記如同雜亂的蜘蛛網殘留在地面上。

“月餅!”我幾乎走了音,一把掐住吳佐島一志的脖子,把他死死按在牆上。

“咣噹!”吳佐島一志手裡的茶壺落地破碎,沸水在冰冷的地面上“嘶嘶”作響。

月餅從右屋衝出,見狀微微一怔,我來不及解釋:“紅衣女孩,在屋子裡。”

“你能看見?”吳佐島一志沒有抵抗,反倒是滿臉詫異,看到月餅掏出了一把糯米往門上撒去,才拼命掙扎,瀬“請住手!”

我手上用力,卡得他喉間“咯咯”作響,再也說不出話,只是用哀求的目光看著我。

月野從屋裡慌亂地跑出,抓住月餅的手:“月君,住手!”

糯米此時已被月餅撒出,那扇破舊的木門像是一塊磁鐵,把糯米牢牢黏附住。月餅冷冷瞥著吳佐島一志:“這是聚陰地,我想你不會不知道吧。”

吳佐島一志如同被閃電劈中沒了神采,我鬆開手,他軟癱癱地靠著牆慢慢坐在地上,雙手捂著臉:“這是我家,我怎麼會不知道。”

黑羽站在右屋裡沒有出來,冷冰冰地說道:“他是鬼畜,他自然知道。”

“既然你們都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們?”月餅瞪著月野,此時糯米在門板上開始融化,融成一粒粒米漿,滲進門板裡。

我再次有種不被信任的被欺騙感,月野和黑羽始終對我們有所保留。帶我們來吳佐島一志家的目的,僅僅是瞭解傑克的行蹤這麼簡單嗎?

月野正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