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元旦,劉恭不忍見其弟為傀儡,叮囑劉盆子交出玉璽,退位讓賢,結果反被樊崇等人強行制止,劉恭的特立獨行,愈發招來赤眉軍的恨意。
我對劉恭極有好感,只可惜他是建世帝的兄長,不然招為已用,必為賢能。這次赤眉元旦朝會的訊息傳開後,劉恭之名遠播,沒想到不單是我,就連劉秀說起他時,也是讚賞有加。話題扯到劉玄身亡之時,劉恭仗義偷偷將其屍身盜出,劉秀知曉後,隨即兌現當日的允諾,追封劉玄為淮陽王,傳命正在長安城外佈防的鄧禹收其屍身,厚葬於霸陵。
對於劉玄,我諱莫如深,饒是劉秀在我面前頻頻提及他的一些舊事,我總是緊閉雙唇,不發一語。身陷長安將近一年,我受制於劉玄,殺申屠建,損綠林兵,託彊華轉讖語,遞赤伏符,這些事林林總總的加起來,我敢說他即使不清楚箇中細節,也能掌握個大致詳情。
我們二人之間,隔斷了一年半的光陰,已無法再用以前那種溫馨依賴的情感將其中的艱苦一一相互傾訴。關於他的事,他在河北如何艱苦奮戰,如何博得今日冕服加身,如何娶妻生子,如何結交四方……這些他都沒有跟我細細描述,就如同我閉口不談是如何在長安捲起那場殘酷的血雨腥風,最終攪得三輔天翻地覆一樣。
我與他之間,缺少了以前那種生死相依的依賴感,有個微妙的隔閡橫在了我倆中間。我不提,他不說,卻始終很真切的擺在那兒,絕不可能憑空莫名消失。
我對他的冷淡,是從第一天回到雒陽,進入南宮起便開始的,或許許多人,包括劉黃、劉伯姬,乃至那些對我抱著極大期望的滿朝文武大臣,全都無法理解我為何會如此頑固不化。在他們看來,哪怕不是作為一國之君,僅僅作為一位大丈夫而言,劉秀對我的小心謹慎,無微不至的細緻呵護,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