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地沒有跟過來煩林翎,林翎自是心情舒暢,開心至極。林翎剛坐下不過盞茶,“失蹤”多日的塗山顏淵便出現在林翎眼前,林翎著實驚了一下,才回神迎著顏淵溫和的笑容,起身一禮。
“林姑娘無需多禮!”塗山顏淵慌忙上前扶了林翎,將林翎讓回座位坐好。
“林翎受塗山公子之恩,理當如此!”林翎目光似水,溫柔得能將人融化一般。塗山顏淵定定地望著林翎,眸中的溫柔一擴再擴,直至腦中閃過一抹水藍,塗山顏淵這才回過神來,移開了視線。
“塗山公子?”林翎自是發現了塗山顏淵的異常,試探著輕呼一聲。
“喊我‘顏淵’即可!”塗山顏淵轉臉迎上林翎的目光,滿臉的溫柔,不言自明。
林翎眸光一閃,還未垂下眼眸,但聞塗山顏淵又輕笑兩聲又補了一句:“林姑娘隨子逸就好,無需如此生分。”
林翎這才頷首點頭:“既然如此,顏淵也不便再喊林翎林姑娘了,不是?”
塗山顏淵愣神片刻才如夢初醒一般,拱手一禮,喚了聲“翎兒”。林翎淺笑點頭答應。
“顏淵此番前來,可是有事?”沉寂片刻之後,林翎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疑問,問了出口。
塗山顏淵喚罌粟上了茶,才啟唇作答:“實不相瞞,顏淵此番前來是為尋藍靈少主藍澈!”
此言一出,林翎的心臟不由自主地快跳了幾拍——人果然都有探聽別人隱私的劣根性,林翎雖不逼迫璃子逸說出來這些他不想說的,並不代表別人提及的時候,林翎沒有興趣聽聽——這不,林翎面上裝得不動聲色,實際卻拉長了耳朵,生怕錯過塗山顏淵所說的任何一個字。
塗山顏淵優雅地提起茶壺,為兩隻茶杯斟好茶水,輕抿一口,潤了潤喉,才將話題繼續下去:“想必翎兒今日疑惑定與當日知曉我身份之後的疑惑一樣,到底誰是藍澈,藍澈與我到底有何瓜葛,為何羲和灸舞會將我錯認為藍靈的澈公子……”
林翎扯了扯嘴角,心道,這塗山顏淵倒是個有條理、會埋伏筆的聰明的說書人,且不說這問題提得正在點兒上,但說這仨懸念一出,任你是怎樣難伺候的聽眾,都會忍不住頓足一聽這後續故事了吧?
塗山顏淵似乎並沒有打算要林翎的答覆,自問自答式地繼續了他的故事:“十五年前,我孤身一人浪跡江湖,會天大雨,尋得一對心善的大戶人家收留,女主人身懷六甲,不想卻因動了胎氣於當夜臨盆,我拼勁醫術保了那母子一命。小公子雖不足日,卻生得機靈可愛,我與小公子有緣,便允了其父母,做小公子的師父……”
塗山顏淵提到此處,林翎心底已有了第一個問題的答案,卻終究沒有打斷,讓顏淵將話說完。
“本來打算在小公子三歲之時,再將其帶在身邊親自教授,誰知翌日夜裡,那大戶人家便遭了滅門之禍……千鈞一髮之際,女主人央我將孩子抱走,將其撫養成人,我臨危受命,卻也不好推辭,便帶著孩子從密道離開……不久後,就收到了那人家被滅門的訊息……遂我便擅自做主,為孩子取名‘塗山徹’望他能洞悉萬事,活得透徹,”塗山顏淵頓了頓聲,兀自抬手舉杯,將茶一飲而盡,“又過了兩月,藍靈族主不知從何處尋得我的訊息,竟親自找我前來認親,我雖不願,卻也不該阻止徹兒認祖歸宗,遂在藍靈族主證實徹兒身份之後將徹兒送回了藍靈,由藍靈族主親自教養,而藍靈族主則為表對我的謝意,將徹兒的名諱同音而譯,取名‘藍澈’——事情至此,本該完美結局,誰知五年之前,藍靈風雲驟變,老族主突然失蹤,一對龍鳳胎憑藉藍靈聖物進入藍靈拾得政權,澈兒遭受排擠,我自是不允澈兒受這窩囊,便將澈兒再次帶出藍靈,繼續授其學識,以期其改日重回藍靈。”
林翎眯起鳳目,若有所思。塗山顏淵亦是頓了故事,再啜一口茶水。
“至於被羲和灸舞誤解這事,說來也巧——澈兒要回藍靈,必要先有一番作為,於是我便讓澈兒參加了三年前的那場天下公子排名的比試,好巧不巧,一向視名利為糞土的子逸竟也在那年參賽,一向倨傲的羲和灸舞不知為何亦參加了比試……好在這比試規則是每人一年只可單獨挑戰一位已在榜上有名的公子切磋,我便說服了澈兒改變原定挑戰第一公子的計劃,避開子逸和羲和灸舞二人,挑戰了位列第三的人——意料之中,澈兒大勝,出乎意料的卻是,羲和灸舞竟放棄挑戰排名前兩位的公子,轉而挑戰澈兒——大抵一方面是子逸先羲和灸舞下了戰帖於那第一公子,羲和灸舞不屑挑戰那第二公子;另一方面澈兒名聲大噪,讓羲和灸舞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