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幾個一起去鬆快鬆快!”
許太太聽得他口出穢言,臉一沉,氣得直哆嗦:“風兒!輅”
“去去去,休要胡說!”蕭絕搶在她發作之前,將眼一瞪,笑罵道:“夏兄家中新納美妾,正是如膠似漆,密裡調油的時候,萬花樓那些庸脂俗粉哪裡瞧得上眼?”
陶二夫人因丈夫外放,最近才剛剛調回京,只隱隱聽聞夏風退了婚,卻不知他納了妾,聞言一驚,顧不得失儀,嚷道:“此話當真?”
陶宛然亦是俏臉發白,愣在當場嫜。
“怎麼不真?”蕭絕笑嘻嘻地望著夏風:“說起來還是一段傳奇,這位愛妾就是杜太醫的長女,原是他的大姨子,為了迎她進門,很鬧了些風波,最終還退了婚。說起來,小爺還要感謝夏兄,若非他的執著,小爺也沒有機會御前請旨,奉旨追妻了!”
一番話連削帶損,將夏風說得臉上青白交錯,做不得聲。
陶二夫人氣得倒仰,豁地站起來,狠狠瞪著許太太:“你,你欺人太甚!”
陶家雖非勳貴之家,陶立民官拜兵部尚書,堂堂文華殿大學士,內閣次輔,出閣拜相的一代權臣,嫡親的孫女,豈能允許她這般糟踏!
“二夫人,你誤會了,不是這樣的……”許太太很是狼狽,還想挽救。
陶二夫人怒道:“誤會什麼?難道小侯爺不曾娶妾,世子爺是信口雌黃?”
許太太啞口無言。
陶二夫人心中原還存了一線希望,見她如此神情,心中已是一片冰涼,當即連面子功夫也不肯做,怒衝衝地拂袖而去。
她一走,陶家幾位媳婦和小姐哪裡還坐得住?紛紛起立,倉促告辭出來,一時間桌椅移動,環佩之聲響做一片。
夏雪眼見一樁好好的婚事,被蕭絕三言兩語給攪黃了,氣得從屏風後衝出來,指著他的鼻子大罵:“姓蕭的!三哥到底哪點對不住你,你要處處跟他做對!明明是那賤人見異思遷,為何反賴在三哥頭上?你喜歡,自去與她廝混,為何纏著三哥不放,壞他姻緣?”
衛守禮冷不丁見了這樣一個杏眼圓瞠,香腮染霞的美人,頓時渾身的骨頭都酥了一半,一雙眼睛瞪得象銅鈴死死盯著她瞧,嘴裡討好道:“小姐說得對,七少這事的確做得不地道。”
蕭絕頓足:“啊呀!原來夏兄不是來賞景,卻是來相親的!早說呀,小爺就不至如此魯莽!不過兩家即打算聯姻,有些事情就該事先說明情況,隱瞞不說實非君子所為。看看,出問題了不是……”
卻聽嗆地一聲,夏雷已氣得拔出腰間長劍,一劍砍了下來:“廢話少說,我殺了你這無賴再去給穆王請罪!”
“啊呀呀,殺人啦,平昌侯府的公子在佛門清靜地行兇啦~”蕭絕嘴裡一通亂叫,雙手死死抓著夏風不鬆手,忽爾在左,忽爾在後。
夏雷刺了十幾劍,不止沒有傷到他一根頭髮,有幾次還險些刺中夏風,氣得頭頂直冒青煙,紅著眼喝道:“三弟,你讓開!休要護著這狗東西!”
夏風做不得聲,只漲得俊顏通紅。
若非無法擺脫,豈會甘願給蕭絕當肉盾?
夏季看出不對,陰笑兩聲,道:“世子爺好手段,夏某甘拜下風。二弟撤劍,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蕭絕微微一笑,鬆開夏風:“小侯爺既然不願意與我一塊喝酒,小爺也不強人所難。就此別過,哈哈~”
說罷,竟是揚長而去。
衛守禮卻不願意離去,整整衣襬,假裝斯文地衝夏雪長揖一禮:“在下衛守禮,不知小姐芳名?”
他是陳國公的幼子,衛皇后的侄兒。雖說是幼子,因長兄十年前病逝,如今已成了獨子,更是慣得他無法無天。
他和逍遙王府的三公子和瑞,都是京裡有名的浪蕩子,鎮日眠花宿柳,遛狗鬥雞,不務正業。
然而,和三雖風/流,卻並不下流。他好歹還做得一首好詩,填得一手好詞,又彈得一手好琴。
他不務正業,只是不肯科考,不走仕途。雖有不少紅顏知己,卻講究個吟詩唱和,你情我願,琴瑟和鳴。
這位衛公子,卻是純粹的好色,仗著是外戚,打著皇后娘娘的牌子,交了一幫狐朋狗友,鎮日胡作非為,混吃等死。
許太太一聽他的名字,一張臉頓時沉黑如墨。
夏雪更是理也不理,扭身便去了屏風之後。
衛守禮見了她這般驕橫的模樣,越發的心癢難耐,恨不能立時就摟到懷裡,可著勁地輕薄狎玩一番,以洩心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