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就把屋子都收拾好了,走之前還幫著我媽把早餐給做了出來。
我把二老的行李包放進已經收拾出來的客房裡,又招呼雷霆爸媽再吃一點兒——家裡有個小傢伙兒絕不寂寞,一大家子圍著他說說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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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二二)抓周 。。。
我看見雷爸雷媽抱著孫子喜笑顏開,心裡不知是喜是悲,想到遠在千里之外的雷霆,於是拿出DV開始錄影;羅展鵬連聲說好,說回頭刻成光碟讓二老帶回去,就可以在家經常看了。
七月一號恰好是週日,我和羅展鵬一大早就去將軍樓,把我婆婆、奶奶和保姆周嫂都接了過來——今天雖是週日可也是黨的生日,我公公不像我婆婆快退了,將軍大人身居要職要去參加黨會慰問老黨員,一大早就走了。
七八個大人圍著一個孩子,四輩人聚在一起就別提多熱鬧了——奶奶還要讓孩子抓周,雷媽媽連聲贊好,準備了一堆東西放在床上,毛筆官印、銀元算盤,還有小汽車小手槍什麼的,還有一個一尺來長的小桿秤。
我看那小秤極其精巧,拿起來問這是幹什麼的?羅展鵬道:“這是以前大戶人家秤銀子用的銀戥子,我小時候抓周就有這個,奶奶您還留著呢?”奶奶笑道:“這是你姥爺家傳下來的,以前的大秤論斤到兩,這戥子能秤到分厘,秤散碎銀子或是貴重藥材用的,這個你得問你媽——玉平有一次打掃房間整理出來,我就收起來了。”
玉平是保姆周嫂的名字;我婆婆尷尬一笑——院長大人一向小資風格,愛好西方文明,這些中國老物件估計不會太放在心上,不定丟在什麼角落裡才會叫保姆打掃出來;她老人家倒是拎起一個沒了針頭的針管道:“這是我們醫院用過的,小鵬小時候拿來當水槍玩的——媽您還給他留著呢?”
我就問:“這個針管是代表學醫吧,那這戥子代表什麼?”就算是秤銀子的,那還有官印和一個民國時期的銀元分別代表升官和發財呢。羅展鵬笑道:“既然都拿來了,那這針管代表學醫,戥子代表中藥好了,你不就是做藥的嗎?看兒子會不會繼承你的事業。”
雷媽媽道:“那展鵬不還是搞電腦的嗎?你那個能當電腦的手機也擺上。”——雷霆為國犧牲回不來了,雷媽媽一萬個不願意親孫子還去當兵,羅展鵬明明是軍人,硬把他往電腦工程師上算——羅展鵬也不多說,笑嘻嘻地把他的PDA也放了進去。
我媽把雷鳴抱過來,小傢伙看著一大堆東西眼花繚亂,東摸西摸什麼都新鮮——黃銅做的官印比較小,上面紮了個紅布條,小傢伙抓起布條看了看,大概是嫌沉;扔了又去扒拉兩下算盤;我婆婆拿起戥子敲了敲秤盤,引得小傢伙看過去;黑乎乎的他不大感興趣,汽車他是玩慣了的,拿著太奶奶帶來這個小小的鐵皮汽車看了一眼,便拿到嘴邊開始啃。
我婆婆叫道:“哎呀多不衛生啊”,趕緊給搶過來,雷鳴便去夠玩具小手槍——那槍放在離他最遠的地方,雷鳴卻還是爬過去拿了起來,翻來覆去地擺弄;我看雷媽媽臉色都變了,雷霆九死一生,我也不願意雷鳴還走他爸的老路,靈機一動便拿出手機撥了羅展鵬的電話。
手機鈴聲響起,加上螢幕一閃一閃的絢麗多彩,登時把小傢伙兒吸引了過去,丟下槍去拿PDA。羅展鵬以為有電話找他,拿起PDA一看,回頭看了我一眼;雷鳴不達目的不罷休,一邊叫一邊去跟爸爸搶PDA,一使勁兒就抓著他的手腕站了起來,伸著小手非要不可,嘴裡竟發出“巴巴”的聲音。
雷媽媽大喜,笑道:“好孩子,都會叫爸爸了。”我媽也笑:“媽媽整天在外邊出差,還不如爸爸每天在家,當然是先學會叫爸爸。”——羅展鵬更是美得摟著小傢伙笑個不住。
一家子的注意力都轉移到孩子說話的話題上去,抓周的問題塵埃落定,沒人注意我在作弊——繞了一圈才又說起孩子喜歡電腦好,雷媽媽還說:“你媽媽是碩士,爸爸是博士,咱們以後怎麼也得是個博士後啊。”
孩子纏著羅展鵬,雷爸爸拿著DV錄影,我跟周嫂一起在廚房裡忙活——有張姐炸好的藕盒炸魚,雷媽和我媽昨天燉好的牛肉肘子什麼的,我們再炒幾個菜就行了。吃完飯又湊了一桌打牌,雷爸、我媽、我婆婆陪著奶奶一塊兒玩,羅展鵬給奶奶看牌——雷媽不愛玩兒這個,坐在沙發上一邊看著孩子一邊看電視。
我把水果飲料給預備好了,又拿著DV錄了一會兒像,除了偶爾添茶倒水就是跟雷媽一起坐在沙發上聊天——雷媽看著雷鳴這大孫子喜歡得什麼似的,跟著他在學步車裡滿屋子跑也不嫌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