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否有意先收復湖廣?”熊廷弼看朱影龍盯著地圖上湖廣久久不曾挪開,忍不住開口問道。
朱影龍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猛的抬起頭來朝熊廷弼呵呵一笑道: “就算朕有意收復整個湖廣,也輪不到你這個國丈親自出馬。”
熊廷弼心中已然明瞭,皇上要對南動兵了,而且目的就是湖廣,頗為擔憂道:“皇上,福建的事情臣已經有所耳聞了,如今失去了葉老總督在南邊牽制南京的偽明,除非抽調北軍南下,中原腹地的衛所軍恐怕沒有多大的戰力。”
“去看過麗娘了嗎?”朱影龍答非所問道。
“回稟皇上,臣進宮就先來見皇上,尚不曾去見貴妃娘娘。”熊廷弼拘謹的回答道。
看得出來,如今他也是皇親國戚了,照理也該封個伯爵的,這樣一來,以他一個身份還不算明朗的人突然進入軍機閣任第二把手也就順理成章了,這件事朱影龍也在考慮,爵位這個東西在有君主的政體下是必不可少的,他在向如何把這種爵位變成一種榮譽象徵,而不再與職位掛鉤,還有朝廷也不需要為爵位增加負擔。因為有了爵位不但有特權,朝廷每年還要多給些俸祿,朱影龍早就不想給了,怎麼才能不給,有點 玄。
“如此,朕與你一起去,順便在麗娘那裡叨擾一頓便飯,朕今天也算的上有口福了!”朱影龍站起來搓了搓手笑呵呵的道,人總不能活在悲傷陰影當中,當想明白自己現在地年紀才十八歲。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這麼容易認輸可不是自己的個性,於是他很快就走出來了。
“微臣遵旨!”熊廷弼俯首道。
在皇宮內,朱影龍堅持不坐轎,每天坐那麼長時間,不走路活動一下,恐怕自己這個皇帝到頭來也是一個短命的鬼,除非特別長的一段 路,他才會動用那個龍攆,否則一般的就是前面兩個太監值事。後面徐應元和八個大內侍衛跟著,天氣熱、下雨、下雪的時候多個人撐個蓋頭而已,簡簡單單,當然這是在宮裡。出宮那還是要講排場的,沒有辦 法,他不講,百官怎麼看。怎麼想?自嘲一句,入鄉隨俗吧。
“皇上駕到!”
景仁宮內凡是聽到這個聲音都立刻跪了下來。
“都平身吧!”朱影龍狠狠的瞪了徐應元一眼,誰讓你喊的。本來想給熊瑚一個驚喜。現在都讓你給攪黃了。徐應元下意識的摸了一下屁股,眼神畏縮了一下。低著頭繼續往前走。
這一聲大喊果然驚動了給胎兒做胎教地熊瑚,不用說,這是他這個皇帝的主意,因為這個時空也只有他知道胎教這麼個東西,因此當仁不讓的傳授給了熊瑚,這讓懷孕每天無所事事的熊瑚終於找到一件有意義的事情可做,即便姐妹們不在一起,她也不會覺得無聊寂寞了。
熊瑚領著自己跟前伺候的宮女從裡面走了出來,看到朱影龍忙上前參拜道:“臣妾叩見皇上!”
五個月了,肚子已經挺起來了,朱影龍可捨不得讓她跪下去,當即一個勁步走上去,將熊瑚下跪的身軀扶了上來道:“麗娘呀,朕不是跟你說了嘛?你懷有身孕,不要這般對朕見禮!”
“皇上,臣妾……”
熊瑚還沒能往下說,就被朱影龍矇住了眼睛道:“麗娘呀,朕今天帶了一個人來看你,你猜猜他是誰?”
熊廷弼是被朱影龍下令站到自己身後,不準讓熊瑚看到臉的,熊廷弼也想給女兒一個驚喜,自然勉為其難的同意了。
“不就是爹回來了嗎,麗娘早就知道了。”熊瑚嘻嘻一笑道。
朱影龍拿掉蒙在熊瑚眼上的手,驚訝地道:“麗娘,你是如何得知的,國丈大人可是一進京就先來見朕了!”
熊瑚湊到朱影龍耳邊低聲道:“你們男人身上都有一股味道,爹趕了這麼遠的路,一定沒有洗澡,身上的這股味道更濃,臣妾一聞就知道了。”
朱影龍大大驚訝了一把,想不到熊瑚還有這認人地本是,鼻子豈不是比上狗了,呸,呸,麗娘怎麼能跟狗比呢,由此大規模培養軍犬、警犬用來追蹤、抓捕敵人和罪犯就因為這麼一個小小的插曲而被皇帝腦海中這麼靈光一閃就誕生了。
“那朕身上是什麼味道呢?”朱影龍刨根問底的道。
“臭男人,當然是臭味了!”熊瑚在朱影龍耳邊嘻嘻一笑,呵氣 道。
熊廷弼莫名奇妙的看著皇上和自己地女兒,看他們兩個咬著耳朵,臉上全是笑意,非常恩愛的模樣,心中那塊石頭有些稍稍回落。
“來人啦,請國丈大人下去沐浴更衣!”朱影龍突然臉色一正下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