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娘娘們早做決斷,微臣隨時準備為皇上取出箭頭!”盧煥章後脊背已經溼透了,自己這一生自問從沒撒過慌,做過太虧心的事情,想不到這撒謊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再接下來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說了。
“取,盧太醫,哪怕就是有一線生機。你也要盡力的救回皇上!”周寧突然站出來,衝著盧煥章堅定而決斷道。
“微臣遵旨!”盧煥章依然不敢抬頭,忙轉身又進去了。
不多時,盧煥章滿手血汙的拿著一杆被折斷的雙鉤輕羽箭地箭頭走了出來,箭上佈滿倒刺,箭頭寒光閃閃,鋒利異常。
“盧太醫,皇上怎麼樣了?”諸女一齊簇擁過去問道。
“諸位娘娘,微臣不辱使命,已經取出箭頭。止住了血,如果皇上能在明早甦醒過來的話,應該就能脫離危險了。”盧煥章舒了一口氣 道,這次好像不算是撒謊,皇上本來就沒事!
“謝天謝地!”諸女都紛紛拍了拍心口,止住了淚水,康妃泰松公主更是合十,默默的唸叨著,都是些聽不懂的話,反正不是“阿彌陀 佛”。因為喇嘛是不念“阿彌陀佛”的,泰松信奉的是喇嘛紅教教義。
“諸位娘娘,皇上需要靜養,還請娘娘暫時不要進去打擾皇上。有徐公公伺候著就行了,等皇上醒了,自然會召見諸位娘娘的。”盧煥章俯首道。
“我等都是皇上的妃子,難道進去探望一下皇上都不行嗎?”熊瑚大為不解問道。
“娘娘誤會了。微臣並不是這個意思,娘娘要進去看望皇上這個自然沒有問題,只是千萬不能碰到皇上。免得傷口破裂。那就麻煩 了。”盧煥章忙解釋道。
“原來如此。盧太醫,本宮錯怪你了。”熊瑚點了點頭道。
“如果沒有什麼事情。微臣可要先回太醫院給皇上開方子,煎藥 了。”盧煥章忙提出告退道。
盧煥章匆忙揹著醫箱走出了養心殿,牽著自己的馬往太醫院而去。
熊瑚領著諸女魚貫而入,輕手輕腳的走進了進去,看到朱影龍靜靜地躺在龍榻之上,業已換上一身趕緊的絹白內衣,胸口隱隱約約還有血色滲出,血汙斑斑的龍袍已經脫下,扔在一旁衣架之上,屋子裡更是散發這一個淡淡的血腥味,越往近走,止血散的藥味越濃,懷有身孕的寧妃周寧聞不慣這個問道,頓時一張秀臉揪了起來,伸手捂住嘴巴,乾嘔起來。
諸女走到裡龍榻前三尺之處被徐應元攔下道:“諸位娘娘,盧太醫吩咐過,娘娘們切莫靠皇上太近,尤其是幾位懷有身孕的娘娘,更加要注意,眼下天氣炎熱,萬一感染傷口化膿,到時候就回天乏術了。”
“徐公公說的有理,那咱們就站在此處看望一下皇上,皇上一旦甦醒,我們也可分時段過來服侍。”熊瑚面帶悲切朝諸位姐妹道,
“一切就依熊姐姐說的。”當下每人都看了假裝昏迷不醒的朱影龍一眼,然後都在宮女侍婢地攙扶下走了出去。
熊瑚走時鄭重的囑咐徐應元,皇上一旦甦醒,不管是什麼時候,一定要立刻派人通知到各宮的娘娘,徐應元忙點頭應下。
皇上遇刺重傷這樣大的事情捂是捂不住地,得訊息最快的也就是內閣和軍機閣的幾位大臣,他們清早就過來辦理軍政國事,自然是第一個得知訊息,一幫臣子得知皇帝返京途中遇刺重傷,還不丟下手中的事 情,匆匆聚集到養心殿宮門口請求探視,但這養心殿,百官不得奉召是不能進去地,只能守在這裡等裡面傳出訊息。
“孫閣老,這可怎麼辦才好呀,這些亂臣賊子也太猖獗了,居然在京畿重地行刺聖駕,簡直罪該萬死!”吏部尚書黃尊素憂心忡忡的拉住同樣心急如焚的軍機閣首輔大臣孫承宗道。
“黃大人,你先不要擔心,皇上乃是真龍天子,不會有事地。”雖然這麼說,孫承宗地心裡也是直打鼓。
那個周庭儒更是離譜,居然大肆談論天象,說客星反衝,紫微星暗淡,果然應驗了,說什麼皇上應有此劫之類地話,一下倒是蠱惑了不少人相信了他的鬼話,嘰嘰喳喳地,三五成群的在養心殿宮門前議論不 休。
聞訊而來的官員是越來越多,只要夠品級的,能夠遞牌子進來的基本上除了生病不能下床,還有幾個留在通州軍營的老頑固都集中道了養心殿宮門口。
不知誰喊了一聲:“盧太醫出來了!”
百官就如同趕集似的朝養心殿的宮門望過去,果然是太醫院地院使盧煥章,揹著藥箱。牽著馬從裡面走了出來,一下紫就被百官圍住了,你一句,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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