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小了不少,實際上凝聚力卻在無形中增強了不 少,這真是疾風知勁草,路遙知馬力,楊鶴一系雖然失去了許多話語 權,但內部卻團結多了,去蕪存菁,一面反省得失,一面吸納新血,雖然不足以與徐光啟等人為首的“新黨”抗衡,但也有逐漸壯大的勢頭。
而曹永祚就是因為聲名不錯,被楊鶴相中,兼而有些志同道合,於是很快就被關照,成為重點培養目標,而這個曹永祚頗為精通刑獄,身為刑部尚書的楊鶴自是大喜,破格舉薦其去第一監獄任職。
曹永祚倒也沒有讓楊鶴失望,進入第一監獄之後很快就找到了不少追隨者,也建立了自己的一套班子,做的也是有聲有色,更加得到了楊鶴的賞識,倚為可信任之心腹。
掌控第一監獄,這是個楊鶴自己想都沒敢想的問題,要知道第一監獄的修建幾乎完全繞過了刑部,一切費用都是由戶部特別劃撥的,這座監獄名義上是屬於朝廷,也掛靠在刑部下。實際上他的直接掌控在皇帝手中,跟皇帝爭權,這可是形同謀逆犯上,但是他不敢做的事情卻有人替他做了,而且似乎做地是按部就班,有條不紊。
對於第一監獄關押了幾個特殊的犯人,楊鶴還是知道的,只是他知道的並不詳細,而曹永祚也沒有跟楊鶴通氣,他覺得這事情做成了。才可以去邀功請賞,這萬一失敗了,若是在楊鶴面前誇下海口反而不美,為此曹永祚還自鳴得意,到時候定然會給老大人一個大大的驚喜。
有到是人算不如天算,這曹永祚若是個心思縝密之輩,此事到可以做的天衣無縫,就算事後懷疑到他,沒有證據,也無可奈何。偏偏這人是個志大才疏,有喜人奉承阿諛,早已被馬傑看穿本質,並且暗中堤 防。一方早有準備,而一方卻茫然不知,還樂滋滋的跳上跳下,如同跳樑小醜一般。
崇禎四年九月十五。這一天第一監獄二期工程竣工,工匠們收拾行裝,將會於第二日放歸。
夜黑如墨。結了工錢。死死拽著沉甸甸的荷包的工匠們個個露出開心的笑容進入了甜美地夢想。想著媳婦白花花的柔軟身子、暖暖的熱炕頭,還有……
工匠們的宿地早已是一片寂靜。除了偶爾屋子裡傳來依稀可聞的呼嚕聲。
“誰?”驀的一聲清喝,在寂靜的冷夜中傳了很遠。
“我,軍爺。”一張滿臉諂笑的臉在不斷搖擺的燈籠火光下晦暗閃爍。
“哦,原來是你,林春,這麼晚你幹什麼去?”
“軍爺,這人有三急,小的肚子有點不舒服,想去方便一下。”討好解釋地聲音響起。
“是這樣,你去吧,不要太久!”
“是,軍爺!”一道身影佝僂著身軀貓著步匆忙從兩名守衛的禁衛中間穿了過去。
“啊……”就在林春走後還不到一刻,其中一個禁衛不由覺的打了一個哈欠,眼皮不住下垂,朝站在自己對面的禁衛道:“你先看著點,我有點困,先眯一會兒……”
“好,我先替你……”
緊跟著兩名禁衛居然一同昏睡過去,而那林春去而復返,很快又魚貫而出三個人,確切地說應該一共五個人,吳六奇、黃元銅、柳傑還有林春,還有一人是被裹在了麻袋之中,抗在吳六奇的肩膀上,留下林 春,避過巡邏的禁衛,悄然消失在黑幕之中。
“六爺,我們去哪兒?”膽子比較小的柳傑小聲問道。
“別出聲,甲字號樓,哪裡有我們地人接應。”吳六奇扛著人形麻袋領著黃元銅和柳傑兩人避過無數個崗哨,來到甲字號樓。
甲字號樓就是關押藍霖的地方,別看它只是一座樓的稱號,其實它大著呢,佔地一百多畝,各式監房數千間,裡面可容納犯人近萬人,第一監獄按照天干排序,佔地約三千畝,建成之後可容納犯人超過十萬,當世之上恐怕沒有比他更大地監獄,是座超級集中營。
當然這麼大地一座監獄最後是不是能住滿囚犯這還不得而知,但此時也僅僅完成了不到三分之一地工程,而朱影龍並不打算一口氣都建造完畢,反正都已經規劃好了,而現在差不多夠用就可以了,多了就浪費了。
“知了。”
“蟬鳴。”
“對了,你們快跟我過來,只有半個時辰。”
三人扛著一具藏有屍體的麻袋跟這一個“知了”地接頭人悄悄的透過一道鐵門進入甲字號樓。
三人帶著一具屍體跟著那“知了”的人來到一間石室,那“知了”的男人不知道從何處取出三套獄警的制服扔給三人道:“快點換上衣 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