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書包一個人在路燈下等公交車、一個人看漸漸變黑的天際、一個人乘車回家,在公交車上聽著歌無聲地流下淚。
有時遇到難題習慣性拿起手機拍下來,然後想起什麼,苦笑著刪掉,放下手機,去衝一杯濃濃的咖啡,自己在草稿紙上演算到深夜。
她也經歷了那些從前令自己望而生畏的小測、階段性檢測、模擬考、聯考等等的輪番轟炸,她的名字開始在年級排名表上慢慢往上攀爬,最後在前三名間徘徊,再沒跌下來過。
辦公室裡的科任老師都說,喬忍這孩子是開了竅了,可見一塊好料子,只要開了竅,一定會成器;同學間有意無意的孤立,也漸漸成了刮目相看,甚至還有人以她為榜樣,奉孤獨為榮光。
高考結束的那個下午,喬忍沒有乘公交車回去,獨自沿著街道,漫無目的地走,走過天橋時,看著橋下流水般的車輛,整個人才在那一瞬間完全放鬆下來,似乎這一年來支撐著她的力量頃刻間被人用力抽走,空虛到彎下腰來,扶著膝蓋,笑完又哭、哭完又笑。
暑假拿到C大錄取通知書時,喬母是真正欣喜若狂了一番,忙著給五親六戚炫耀。
喬忍只是回到房間,翻開從同學那裡借的上一屆的畢業照合集,找到程惜高三時所在的班級,記下他班主任的聯絡方式。
翌日,去學校找程惜高三那年的班主任。
“程惜啊,高考前一天他家裡人打電話來說他不參加高考了,具體原因也沒說清,但那時學校那邊的批示已經下來了,還是校長親自籤的字,之後便有人來取走了他所有有關的檔案資料。當時我也惋惜了很久,這麼優秀的學生??????”
喬忍最後一次乘著那輛公交車回家,他班主任的話一遍遍迴盪在耳邊,卻是什麼有用的資訊都沒有,只是提醒著她:程惜,真的不告而別了。
所以呢,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嗎?什麼話都沒說,什麼原因也無從得知。
留下她在這場青春裡,不知所措,泣不成聲。
11
大學四年裡喬忍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充實繁忙,年歲一點點流轉,有時甚至連她自己也覺得,十七歲那年的那個人是自己做的一個夢。
夢裡有情愫暗湧、懵懂的依賴、年少青澀的思念,夢醒過後一切都蕩然無存。
大學畢業那年,喬忍坐在回家的車上,看見窗外那間自己曾經說的格調很獨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