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事,讓她覺得自己像個多餘的人,頹敗不已。
這麼喜歡有什麼用?或許她從沒見過他真正的樣子。
知道青梅竹馬的優勢所在嗎?那就是——他們一起經歷過的事情,你永遠無法參與;他們擁有的那部分獨特記憶,你永遠伸手難觸;他們可以說足夠了解,你永遠只能說僅憑眼緣。
程惜,我是多餘的嗎?我怎樣才能走進你的生命裡?
接下來他們說了些什麼,喬忍已經完全沒注意聽了,她只是在自顧自的胡思亂想中,越繞越難受,越難受越不自在,全程坐立不安。
5
從會所出來,程惜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他的投資基金會,召集了幾位高層,開了個簡明扼要的會議。明天起,禾日投資基金會正式終止與王氏投資集團的合作,實行自己的投資戰略。
終止合作,也是今天下午在會所裡跟王安梓所談之事。只是程惜把原定在下週才宣佈的訊息給提前宣佈了。
因為他實在覺得慢,也害怕她的喜歡會滅。
那句“小喬”像魔音一樣,侵蝕著他原本就壓抑許久的心。真真是刺耳至極。
另一邊,晚上回去後,喬忍沒什麼心情做其他事,坐在電腦前漫無目的地刷著網頁。
一條關於王氏投資集團旗下的方興科技公司近來股價大漲的新聞引起她的注意,即使現在她自己在王氏集團裡工作,也不清楚它的資產有多雄厚,只感覺它旗下的幾間公司都像超值股一樣,源源不斷地斂聚著財富。
王安梓今日的舉動終於讓喬忍多少覺出點不對勁來了,他跟自己妹妹和好朋友之間的聊天小聚,帶上她一個工作助理做什麼?過程中也周到細心,避免她的不自在。而且全程都沒談到任何有關工作的事,當然,也不排除喬忍聽漏了。
還有當初她被王氏集團直接錄用一事,怎麼那麼巧就成了他的助理?
雖然沒什麼經驗,但喬忍向來心思敏感。之後的幾天,都避免跟他有再進一步的熟悉,維持在客氣、鮮明的上司與下屬關係。
上海那邊,程博空每天聽著手下人傳來關於黑焰堂的最新情況,漸漸地生出一種“老夫聊發少年狂”的情懷來。
黑道上的風雲日日都變幻不停,堂口組織這種存在,在道上向來隱蔽,其勢力也難以被捉摸。
當年程利來沒有利用身在政府的職位便利去對付黑焰堂,而是選擇動用了程家在道上的力量。所以才讓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抓住把柄,被陷入困境,遭遇變故。
這些年,程博空一直沒有追查到當年那個反咬一口的心腹,也可能只是程利來的一個普通手下。
他就知道程家跟黑焰堂的恩怨沒那麼容易落幕,所以一直在暗中培植人手;但他沒想到,他們找上的,居然不是自己,而是程惜。
一開始程博空還擔心程惜沒那麼快進入狀態,但近些天,聽著手下報上來的訊息,他越來越覺得,程惜把他父親沒有顧及到的漏洞,全都找齊了,並且補上了。
雖然至今為止程惜也沒有和黑焰堂發生正面衝突,但他卻在細微之處擊潰敵手。讓人以其成員的身份潛入,擷取他們的每一筆交易資訊,以各種湊巧的方式透露給警局,暗中堵住他們的逃路……還在他們內部適時地煽風點火,瓦解本來就鬆散的組織。這些種種,全都不是道上慣用的手段,卻又處處正中要害。
而且直到現在,表面上呈現出來的,全是政府與黑焰堂的鎮壓與反鎮壓。程惜一面未露,只在暗中殺伐決斷、撥弄棋局。
做每件事都不止一種方法,有的人拘泥於最初拿到的劇本,有的人可以找到真正適合自己的門路。
程博空承認,程惜不是沒辦法跟他父親走同一條路,而是不願意和他父親走同一條路。他身上亦正亦邪、縱橫四海的氣場,絲毫不比他父親弱。
但程博空始終猜不透,程惜留在廣州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他不像是那種隨心所欲、毫無計劃的人。
6
自從上次會所喝茶之後,喬忍心裡苦悶逼仄,已經好幾天沒有刻意繞到程惜住宅處了。但到底忍不住掛念,心酸的、撓心撓肺的掛念。
晚上,眼看著時針已經轉到九了,她也早就收拾好了包包,可是王安梓還沒走,她只得在座位上繼續等著。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五分鐘……喬忍快睡著了。
“小喬,”王安梓敲了敲她的桌面,看她的鼻尖都快觸到桌面了,他哼笑一聲,“我走了,別說沒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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