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跟著他走到門邊,又見他迴轉身叫住容姨,補充了一句:“找些補氣血的食材,先問她想吃什麼,再看情況加進食物裡。”
昨晚握著她的手,握了許久也沒捂熱,大概是個易寒體質,臉色也少見會紅潤,很需要補氣血。
車上,小張忍不住問:“先生,喬小姐還沒醒吶?”
程惜沒理他,靠在座位上,開始閉目養神。
這段時間,喬忍和他自己的事都讓他忙得腳不沾地,身體的疲憊是其次,內心的緊繃才最容易擊敗人。
陳妝是今天上午從上海回來的,直接去了基金會。
程惜來到時,她把手頭上的資料在第一時間交給了他。
一行三人往會長辦公室走,陳妝問他:“少爺,這些證監會的人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估計是王氏集團那邊沒死心,太想拉人下水。”
程惜扣著袖口的鈕釦,垂下的碎髮遮住眉眼間的風華。
2
從基金會出來,程惜揉著眉心上了車,陳妝看他面有倦容,原本很多要說的話都沒說出口,只斟酌著問了句:“少爺,我聽說你把喬喬接回來與你一起住了?”
他“嗯”了一聲,雙手枕在腦後,靠著車座假寐。
陳妝與小張對視了一眼,車內一片沉默,車子在擁堵的廣州交通要道中緩慢前行。
喬忍的事,陳妝聽到的版本是這樣的:幫少爺擋槍進了醫院,聽到少爺與別的女人訂婚之後就不知所蹤了,最後在一個小鎮上的精神病院被少爺找到。
但陳妝不相信她僅僅因為少爺負了她就精神紊亂,陳妝瞭解的喬忍,沒有這麼弱、這麼不堪一擊。
其中波波折折的隱情,她的抑鬱、她的夢魘、她想起的真相、她揹負的過往,陳妝固然不得而知。
陳妝只知道,一個找少爺找了五年的人,用情之深可想而知。怎會說瘋就瘋了?
而如今的少爺如此疲憊,大概也是因為喬忍的病情的緣故,原本就精瘦的身量更加清減了。
進了宅子之後,程惜先問容姨,喬忍醒了沒有;容姨說他走了沒一會兒,喬小姐就醒了。
程惜沒多說什麼,徑直上了樓。
陳妝看著他的身影,心裡多少有點感慨,他從美國回來之後,把自己藏得太深,多難才能見到他對另一個人這般上心的樣子啊。
“容姨,喬喬的狀況很糟糕嗎?我是說,會不會神志不清之類的?”陳妝試探著問。
“神志不清倒不會,就是有時會突然忘了自己在哪裡,然後說要回家,”容姨小聲說,“有時連先生是誰她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