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父母賣給了別人當媳婦,那家的婆婆很惡毒,丈夫也對她不好,時常身上帶傷,頭上帶血,而且逢到吃飯時就被趕出來撿柴、割草,總之就是不讓她吃飯。
後來婆家太窮了,她丈夫想了個主意,把她帶到大路邊,看到旅客就上前兜搭,若有旅客有意,他就將她與旅客帶到家中,讓她任人欺辱。在她被人欺辱時,丈夫還在外把門。
婆婆知道後,並沒有阻止她的丈夫這樣做,而是打她,說她下賤、淫蕩。
她實在受不了了,聽說了此處的野廟,就用偷偷攢下來的賣身錢,買了供品,在野廟裡上吊了。
然後世道變了,她的丈夫被抓丁的人抓去當兵,聽說第一次上戰場就被人砍掉了腦袋,最後胳膊和腿都被削成幾截,收屍的人都沒辦法收,因為找不全啊。
婆婆家得此噩耗,家中田無人耕,地無人收,老公公就在一天早晨偷偷跑了,把婆婆一個人丟在家裡。聽說老公公坐大船去了美國,婆婆哭瞎了眼睛,最後餓死在了家裡。
但一開始那個上吊的寡婦,過了十幾年後又回到村裡來了,她說她當時雖然上吊了,可被人救下來後就逃出了村,根本沒死。之後,她就住在原來的家裡,一直到死都沒有再改嫁離開。
“但是這個故事中的人的下場,並不能說明一定是那間野廟乾的。”施教授皺眉說,因為這裡從丈夫的下場起就有當時那個時代的印記,可以說如果不是那個時代,這一家未必會有這樣的下場。
如果那個寡婦死了,秦青還會以為是那野廟收割了這家剩下的幾條人命。但寡婦沒死,這就很可能是後人穿鑿附會的一個傳說了。
戴教授過了個年,看起來肚子更圓潤了幾分。他紅光滿面,猶帶酒氣的哈哈笑著對施教授說:“你這小子,來找我什麼事啊?大冷天的都不讓我在家裡歇歇。”
戴教授天冷時都不願意出來上課,都是讓助教代課。今天去機場接人的也是他的助教。秦青聽到戴教授這麼說之後悄悄看旁邊的年輕助教,他快尷尬的笑不出來了。
“走,去喝一杯!”戴教授說。
秦青看了下時間,才四點多!不過外面天已經有點發暗了,冬天的天黑得太早,今天又是個陰天。
施教授打掉他的胳膊,說:“歇歇吧。我來找你是有正事的。”
戴教授可能真是剛從酒桌上下來,腦子還有些轉不動,眯著眼瞅施教授說:“要是不去喝,那你的事就別說了!”
施教授笑著嘆氣,“行行行,走吧。”叫上秦青,幾人就一起去吃飯了。
不過戴教授也不是真的那麼渾,他帶他們去的是個普通的家常飯店,吃的時候也沒叫酒。施教授讓秦青吃自己的,跟戴教授咬了一陣耳朵。
秦青心驚膽戰,一邊害怕施教授把一切都告訴戴教授,一邊又覺得戴教授看著就靠不住,施教授不會這麼做。
她吃飯時一心二用,就看施教授說著,戴教授從一臉懷疑:“真的?”
到皺眉猶豫,“是這樣?”
到沉重點頭,“嗯。”
到最後拍桌痛快道,“那你們明天過來,早一點。我就不讓人去接你們了,上午十點多的時候人最少。”
等等,你們商量出什麼結果來了?
秦青一直想知道,可施教授不告訴她。吃過飯兩人回到旅館,施教授給她上一兩個小時的課,主講就是《徐家屯》這本書,兩人你來我往說得熱鬧極了,等十點四十秦青告辭出去時仍意猶未盡,回到自己屋才想起來該問的都沒問!
她站在走廊上愣了半天,想回去再“逼問”施教授,可想想這麼晚了,今天又是坐飛機來的,施教授年紀也大了,還是明早再問,今天先讓他休息吧。
早上九點多的校園帶著熟悉的氣息。秦青覺得可能所有的學校都是這樣的吧?
他們來到了美術館,館內空無一人,冰冷的空氣跟外面差不多。戴教授就在這裡等他們,見施教授來了,立刻拉住他往裡走,兩人繼續說悄悄話:“你說那個工作組什麼時候到?”
施教授搖搖頭,“我也不清楚。”他壓低聲,“不過,聽說是暗中調查。”
戴教授雙手不停磨搓,帶著他們走到一間辦公室前,左右一張望,見沒有人,就開啟了門。
三人走進去,再關上門,戴教授看起來就放鬆一點了,他說:“坐吧。”秦青與施教授就坐下,他去裡面房間拿出來一個紙箱子,開啟前又猶豫了一下,掃了眼秦青,眼神中的含意讓她有點看不懂。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