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熱鬧,一牆之隔的院內,雖同是青天白日,卻連雀鳥聲響也無,冷冷清清,似一潭寂靜的死水,彷彿連暑氣都比外面減輕許多。
滔滔側頭看一眼皇上,見他果然斂了笑容,眯著狹長雙目,顯然也是被這詭異得安靜所影響。
皇上制止楊守珍,命他不要出聲,自顧放緩腳步向院內走去。院內齊膝的雜草已被清理的乾乾淨淨,以皇后的性子,她身體一好,斷然不會容忍自己眼皮底下出現那荒涼破敗的景象。
西牆下的薔薇,又到了盛放的季節,花團錦簇,開的同往年一樣熱鬧。皇后身著黃地折枝海棠花錦緞褙子,梳著一絲不苟的朝天凌雲髻,簪著幾根素淨珠翠,雖憔悴羸弱不堪,卻依然保持著母儀天下的端莊氣派。
她手持小花鏟,蹲在最愛的幾株銀粉金鱗牡丹花根前,細細鬆土澆水,不時剪下幾片枯葉。
金櫻踩著四腳圓凳,笨手笨腳地起窗戶紙,預備換上窗紗。杜鵑手中拿著幾塊薄紗樣子,一色一色抻在窗前比劃著。
皇后聽見她們倆說話,抬頭瞅了片刻,道,“那鵝黃色的倒是嬌嫩,糊上也顯鮮豔,只是怕會招飛蟲。還是糊那個翠綠的吧,咱們院子裡花多,紅的粉的,糊上兩下里襯著,定是更好看。”她氣息仍是遊移,聽在耳內顯得中氣不足,顯然還是失於調養,身子還未完全復原。
杜鵑聞言,將翠綠的比一比,回頭笑道,“娘娘的眼光果然是好的。”抬眼見一行人靜靜佇立,仔細一打量,那明晃晃的明黃龍袍,紫金冠,不是皇上還是哪個?唬的她將紗一揉,躬身行禮道,“陛下萬歲。”
皇后見狀,回頭一瞅,神色有片刻怔忪,似不敢相信一般,楞了一下才起身行禮。她久病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