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無憂當年可是養在皇后身邊的?”
“是。”女官點點頭,“他從小與先皇一起長大,與先皇情同手足,成宗皇帝皇后,更是對他視如己出。”
“情同手足?”太皇太妃低聲輕笑一聲,“到底,這皇宮之中,有幾分情是真的啊?你看看,先皇和成宗皇帝皇后去世時,他在蘇州都不回來,若是他及時趕回來了,這天下,怕就不是如今這副情形了。”
“太皇太妃,咱們不提這些。”女官謹慎小聲地說道,“如今賢王爺,年紀也不小了,您今天來,不是來和王爺商量成婚的事嗎?”
“我和他商量了啊。”說起這個,太皇太妃可能有些來氣,“你看他,說什麼只要木梓衿一人,其他人都不要!我開始還想,那木梓衿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我兒這樣牽掛,可讓人去查,竟是個殺人逃犯!可見他真是糊塗了!明日本宮就奏請太后,本宮要在各大族中找一個賢能得體的女孩兒,看看合適,就把這婚事給定下了,本宮早就想抱孫兒了……”
一行人越走越遠,聲音也越來越小,木梓衿才慢慢起身,隨著那引路的小廝朝著賢王寧浚的住處而去。
這賢王住的地方走了幾步,才覺與其餘王府沒什麼不同,妙就妙在那湖,還有湖水與樓閣之間的精巧結合,才營造出這樣唯美絕倫的華景來。
拐了幾圈,又見一行人款款而來,這次帶路的小廝並沒有避讓,而是慢慢走過去。木梓衿見來人是一群少女,那少女個個俏麗多姿,各有千秋,每人懷中還抱著樂器,琵琶遮面,箜篌半掩,琴瑟在懷,玉笛橫吹,儼然一幅綺麗美景。
“姑姑好。”小廝對著領頭的一人行禮,“姑姑這就要回去了嗎?”
“是。”帶著一群少女的人是一位三十歲左右的教坊姑姑。京城之中教坊無數,有名的教坊幾乎都被富貴家族的公子王孫包下了。
木梓衿暗暗大量這教坊姑姑,覺得沒那麼眼熟。看穿著,也不知道是京城之中那家教坊的。一行人退讓一番之後,便各自離去。
終於來到寧浚的住處,裡面已經沒聲了,只看見一白衣男人從房中出來。
她一駭!心頭拐了好幾圈!
一個男子從寧浚的房中出來!這真讓人浮想聯翩,而且那男子丰神俊朗,玉貌清姿,眉目如畫,一舉一動,如蘭如竹,真的好像畫中人一般。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多看幾眼。
“拜見駙馬爺。”小廝見到那男子從房中出來,立刻跪拜行禮。
木梓衿心頭一怔,立刻跪拜!原來是駙馬爺,只是不知道是哪個駙馬爺?先皇有三個姐妹,柔嘉公主,文昌公主,還有一個最小的昭陽公主。
柔嘉公主尚且年幼,還未婚配,那麼這位駙馬爺,或許是昭陽公主和文昌公主的夫婿了。
“免禮。”駙馬爺聞聲笑著說道,目光卻沒落在兩人身上,而是透過重重雲霧,看著同向王府門口的道路,也沒說多什麼,直接就離去了。
木梓衿起身,對這小廝笑道:“不知這駙馬爺,是哪位公主的駙馬爺啊?”
“這是昭陽公主的駙馬。”小廝說道,“昭陽公主與駙馬甚是恩愛,可是京中的一段佳話呢。”
“哦?”木梓衿回頭看了看還未走遠的駙馬,在腦海中搜尋了一番關於昭陽公主和駙馬的卷宗。昭陽公主是成宗皇帝的四女,原本已經許配了禮部尚書之子,可偏偏前幾年,太后壽辰,家族之中的族弟來探望,這族弟便是如今昭陽公主的駙馬謝瑞軒,公主對太后族弟一見鍾情,誓死不嫁他人。最後硬是退了禮部尚書之子的婚,與太后族弟共結連理。
謝家人當然是樂見其成。太后出自陳郡謝家,謝家在朝堂之中如日中天,再添上公主駙馬這朵花,雖然還不至於錦上添花,但是說起來,也算是一件喜事。
正思索之間,已經有人通傳,正讓她進去。她今天可是打著能治好賢王噁心嘔吐的病的旗號來的,自然得先見到賢王寧浚。
進入賢王住處時,見到賢王寧浚有氣無力地趴在軟榻上,聽見她進來的聲音,也沒抬一下眼皮。
“賢王殿下。”她行禮,又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決定早些解決了事情,快點回楚王府。“聽說您這幾日夜不能寐,神思倦怠,也無食慾,奴婢特意來給您想法子。”她討好地站近了些,說道:“實不相瞞,奴婢略懂些岐黃之術,可為王亞茹排憂解難。”
寧浚苦著臉,抬起眼皮看了看她,“原來是你。”他一下子從軟榻上坐起身來,“那日在壽宴之上,我便覺得你有些熟悉,可又不知道到底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