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過幾日就好了。我看他,未必會真的絕食。”
“倒不是絕食,就是看見東西就嘔吐。”寧濤說道,“這段時間啊,怕是很多京城的人,一看到肉湯,都會嘔吐了。”
那壽宴之上,吃了人肉的陰影,又如何能夠快速抹去忘記?
寧無憂對賢王絕食的事不感興趣,將文書看完之後,起身進入了暖閣之中。
木梓衿只好和寧濤一起退出去。
“賢王殿下,真不太好嗎?”木梓衿隨口問道。
“我也就隨口說說,他愛胡鬧。還對人說,誰能夠治好他嘔吐的病,就賞銀千兩。”寧濤隨口說道。隨即也不理會木梓衿,獨自離去了。
木梓衿呆怔驚訝的站在原地,瞪大了雙眼,心頭一陣猛跳!
賞!銀!千!兩!
若是得到這錢,比在寧無憂這王府辛辛苦苦划算多了!
木梓衿什麼都不愛,可就愛那點錢財……
所以她趁著天色不晚,寧無憂忙著處理貪汙軍銀一案時,打算先去賢王府。
賢王府離楚王府有一段距離,木梓衿是楚王府的人,到達賢王府之後,只報了楚王府的名號,那守門的守衛就讓她進去了。
京中之人,都知賢王風流,府中美姬舞娘皆是名動天下的美人。有人一曲紅綃不知數,有人一舞舞盡清絕之色。賢王的美名,不是在朝堂皇族之中,而是在京城勾欄教坊之處。
木梓衿進入賢王府,原本以為能夠聽到歌舞昇平、絲竹管絃或者鶯語婉轉,可進去了,才知道自己想錯了。
穿過翠玉屏風,眼前之境突然變幻。瓊海湖畔玉樓升,瑤臺玉宇轉朱閣。
賢王府不似楚王府那般幽寧雅緻,也不如平安侯府那般奢華富麗,可一步一景,一草一木,皆是仙境般美輪美奐。
穿過正院,流水潺潺,水霧澹澹,瑤臺生煙。一輪明鏡皓月湖上,升起七座高低錯落飛拱流丹樓閣,飛流雲嵐之間,閣樓若隱若現。樓閣之間,飛橋相連,氤氳水霧,如虹如練。橋上霓裳舞曲,水袖輕撫,一曲飄繆,宛若天上之曲飄落凡間。
一瞬那間,木梓衿好像是忘記人間歲月,不知身在何處,不知今夕何夕。
“哎喲啊!”一聲慘叫從某處樓閣之中傳來,瞬間將木梓衿恍若隔世飄繆之感打破!這慘叫如破鈸般,鬼哭狼嚎,扯著嗓子盡情哭喊:“我太慘了,我太慘了,我竟然吃了人肉了……”
“殿下,殿下……”聲音未落,又傳來無數焦急關切的喊聲和腳步聲:“殿下,就吃點東西吧,您已經一個晚上沒吃了,不吃會餓死的。”
“就讓我餓死算了!”賢王寧浚痛哭怒喊,“餓死我算了!五哥太不厚道了,他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是人肉,卻不告訴我……他自己不吃,偏偏就看著我吃……”
☆、大成宮闈
恍若人間險境的地方傳出寧浚慘叫鬼嚎的聲音,木梓衿才驚覺這裡並不是什麼神仙住的地方,而是賢王寧浚的府邸。
“這位姐姐,請跟我來。”為她帶路的小廝躬身禮貌地帶著她往前走,她沒多想,便想要跟上,剛走了幾步,一陣風吹來,將湖面淡淡雲煙吹散一些,迎面路面之上,傳來輕而細的腳步聲,帶路的小廝立刻將她帶到一旁道路上,躬身避讓。
來京中這些時日,木梓衿被寧無憂逼著熟習規矩,自然知道,這避讓,是避讓貴人。
她立刻隱身到一旁,躬身行禮,微微低頭。聽見那邊道路上一行人慢慢地走過來,領頭的是一位盛裝華服的婦人,一身宮裝迤邐葳蕤,豔麗生輝。
“哎,這孩子,從小就讓我操碎了心。”那婦人十分懊惱的嘆口氣,“你看看他,成宗皇帝在時,總是被成宗皇帝責罵不修德政,不知勤儉,不知規矩。如今好了……真不知是福是禍。”
“太皇太妃,”那婦人身邊扶著她的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女官說道:“您放寬心,自然是福,您想想,當年成宗皇帝之下,那麼多皇子,如今誰還能像賢王這般,高枕無憂、不參與朝堂?明哲保身,做個富貴王爺,才是最好的。”
“也是。”那婦人正是賢王之母,成宗皇帝的太皇太妃。她若有所思,說道:“想一想,當年跟我一起服侍成宗皇帝的那些姐妹……”她搖了搖頭,“皇后姐姐啊,死得……”
“太皇太妃,”她身邊的女官打斷她的話,“成宗皇帝皇后已然過世,如今的人記住她就好,還是不要妄自議論,以免叨擾她的亡靈。”
“也是。”太皇太妃意味深長地輕嘆口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