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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藉著光檢視。寧無憂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將案几上的燈火撥亮了些,微微向後靠了靠,燈火之下,那張黃臉燭火氤氳朦朧,搖曳火光清透而過,將她籠罩在旖旎柔光之中。她思索問題,依舊喜歡下意識咬唇,細白貝齒,瑩潤紅唇,並不誘人晶瑩。

他敲了敲案几,冷聲道:“木梓衿,你瞧瞧本王府上,哪裡有女人如你一般?”

她一怔,抬頭茫然地看著他。

“算了。”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見她臉色發黃,黃粉之下,乾燥的面板似乎泛紅,那細齒輕咬的唇上,起了些幹細的皮,她此時正用牙齒輕輕地咬著唇皮,似乎是想將皮咬下來。

“嘶……”可惜用力過度,那唇上乾燥的皮被她狠狠一撕,竟滲出血來。她立刻伸出舌頭舔了舔,將唇上淡淡的血舔盡之後,抬頭看見他深邃不悅的目光。

她低頭,暗歎道,他肯定又嫌棄自己邋遢了。雖然她早起時,也用過他給的口脂,可一天下來,口脂早就被她吃下肚子了,哪裡能潤澤一整天?

她扯了扯唇,將屍單放在桌上,說道:“殿下,這三名官員的屍單沒有問題。”

他愣了愣,目光微微恍惚,似乎無意識地從她唇上掠過,輕輕“嗯”了一聲之後,點點頭。

她慢慢地站直,背脊有些僵硬,見他依舊伏在案几上藉著燈看書,一時不知該走還是該留。

琉璃盞,水晶燈,燭影搖紅,照得一切事物美好又溫存。都說燈下看美人,會越看越美,此時她看著寧無憂,便覺得琉璃水晶之下的他,極其的美。眉如剪羽,眉宇凝絕沉化,燈下悄然流轉,如墨玉生輝。連平日裡冷漠淡然的臉,也變得柔和起來,光影勾勒,陰翳下,唇角似乎輕揚,揚起一彎好看的弧度。

☆、幾回魂夢

她暗自嘆口氣,她和他相比,就好比一塊石頭遇上了美玉。唇上帶著血的鹹腥味,唇角被撕裂的地方還有些刺痛,她又忍不住用舌頭舔了舔,同時目光輕輕一瞥,剛好見他抬起頭來,他深眸注視人時,靜若深淵,讓她心頭微微一顫。

他微微眯了眯眼,有些無奈還有些慍怒地看著她,“木梓衿,難道你就不知道該如何做個女人?”他放下文書,起身,走到她身前,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說道:“穿上女人的衣服也不像個女人,也應該學學女人愛惜自己吧?”

這是在罵她還是在罵她?

她向後退了一步,“王爺,我從小就被當男人養,我以前都一直認為自己是個男人!”

他一梗,狠狠地看了她一眼,想要說什麼,終究沒開口。似乎又想到什麼,說道:“你前段時間,說月錢不夠?”他又坐回案几前的軟座上。

她不由得跟著他走了幾步,到案几前才停下,“您願意給我漲月錢?”

他只是隨手翻著書,外間,紅袖端了他每晚都要喝的粥來,“王爺,夜宵做好的。”

“嗯。”他依舊注視著手上的書,“放在那就好。”

紅袖恭敬謹慎地退了出去,木梓衿立刻又問道:“王爺,您剛才的意思是……”

他握住書的手微微一頓,又繼續拿起筆細細的書寫,似乎漫不經心地問道:“你下午去哪兒了?”

“我去了賢王府。”她心頭轉了幾個彎,但是依舊老老實實地回答。

“去做什麼?”他問道。

“賢王病了,我去幫他看看。”她應答如流,“我好歹也是個郎中。”

“郎中?”他抬頭戲謔地看了她一眼,“以騙術為藝術的郎中?”他勾了勾唇,又問:“怎麼看的病?”

“把了脈,開了藥方。”她煞有介事地說道,“我也是有醫術的,把脈開藥方還是會的!”

“什麼病?開的什麼藥方?”他蹙了蹙眉,目光如針一般,從她右手指尖上一掠而過。

“賢王就是吃了人肉之後犯惡心。”她說道,“他嫌棄自己肚子裡有人肉,所以覺得膈應。我就給他開了腹瀉的藥,三天之後,他肚子裡的人肉就可以排乾淨了。”

那雙剪羽般的眉突然擰得更緊,他重重地放下手中的書,冷聲說道:“你敢給賢王吃拉肚子的瀉藥?”他閉了閉眼,似乎是對她不忍多看,“我真是……真是沒見過你……這樣的人。”

“以前沒見過,現在見過了嘛。”她低頭噘嘴低聲嘟囔,“好歹騙了一千兩銀子。”

“嗯?”他又放下書,“什麼一千兩銀子?”

“呃,是診金。”她說道,“給賢王看病,一千兩診金。”

他臉色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