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那馬車和儀仗隊前的小廝立刻撐著傘,麻利飛快地小跑了過來。
“去將我的馬帶過來。”寧濤說道,“注意,不要驚動侯府中的人。”
“是。”小廝欠身福了福,轉身一溜煙兒衝進了雨中。
“五哥,我先走了。”寧濤對寧無憂說道。
“嗯。”寧無憂點點頭,也沒看他一眼,只是站在這回廊之後,透過雨幕向通往偏廳的道路看去。
“走吧。”寧無憂轉身就走,絲毫沒有任何停留,得知楚王要走,顧昭謙還抽空從筵席之中出來相送,寧無憂神色淡然不做多留之後,轉身要走,卻突然看見顧名城帶著一行護衛匆忙往後院偏廳之中趕去。
木梓衿心頭一沉,憤恨不已!那護衛趕往偏廳,難道是想趁著楚王和端王離開,去殺楊氏母子滅口?
她轉頭看著寧無憂,卻只見他神色閒適,若無其事地轉身,走向馬車,還伸出右手,示意她扶著他上馬車。她心頭窩火,“王爺!”
他放下手,轉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木梓衿!你到底在鬧什麼彆扭?”
她咬著唇,“王爺,難道就將楊氏母子放在侯府之中?你就不怕他們會被顧家人殺人滅口?”
“那又如何?”楚王寧無憂清冷地說道。
“王爺難道不想抓住顧家人這個把柄?”她低聲說道。她有時候看不懂寧無憂的心思,他如今已經攜領六部,地位堪比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有權利處理楊氏母子這件事情,甚至還能幫他們討回公道,而且,抓住顧家人的把柄,打擊顧家和謝家這個聯盟,對於他來說,難道不是好事?為什麼他就是遲遲不動手?
“這京城之中,幾大家族的勢力,豈能是想打擊就能打擊的?”寧無憂拿過她手中的傘,正轉身欲走,突然聽見院內傳來一聲短促的怒吼。那怒吼雖輕,可依舊落入了木梓衿的耳朵。
寧無憂輕輕挑眉,說道:“看來,本王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木梓衿鬆了一口氣,心頭卻百轉千回,見他又重新進入了侯府之中,才立刻跟了上去。此次兩人都沒有通報,更沒有人知道他們又回了侯府,一路疾走,直奔偏廳。
剛才冷清的偏廳,此時已經被守衛重重圍困了起來,偏廳之外,赫然站著顧明朗,他挺立如山,赫然擋在門口,與顧名城對峙!
“明朗,你讓開!”顧名城冷聲喝道,“難道你想將那兩人上交給刑部或者大理寺,你可知道,他們對於侯府來說,是滅頂之災!”
顧明朗全身僵硬顫抖,絕望又憤怒地瞪著顧名城,咬牙道:“今天我是不會讓的!楊氏母子是我西北軍的人,我作為西北軍的主帥,又怎麼能讓我軍下的人被人隨意宰割?”
“你糊塗!”顧名城一臉的急切悲痛,“當初父親讓你參軍,讓你早日建功立業,不是為了讓你如今做上了主帥來和我們作對的!”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和顧家作對。”顧明朗依舊擋在門前,“大哥,你只需要告訴我,楊氏母子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只憑一個無知婦人的一面之詞,你就要問我的罪嗎?”顧名城冷笑,“在你的眼裡,到底是至親家族重要,還是你那些將士重要!?”
這無疑是一個沉重又困難的抉擇。顧明朗閉了閉眼,輕笑,“大哥,將士們,跟隨我八年,出生入死、患難與共,同袍之義、同仇之情,你如何能夠理解?若是沒有他們馬革裹屍,沒有他們浴血奮戰?又怎麼會有我這個主帥?又怎麼會有如今大成國內裡的安定?若是讓我知道,你的真的貪汙了將士們的血和命……我……”
“你要如何?”顧名城眼眸陰鷙狠戾,“難道你要殺了你大哥?”
顧名城全身僵硬顫抖,咬牙切齒、目眥欲裂。
☆、十惡不赦
風雨淅瀝,春風黯然,庭院深深,滿院清寂。只餘下楊劉氏深切地聲音。
她抬頭看著寧無憂,懇求道:“王爺,我自願伏法,也自願到刑部認罪,可民婦死之前,想求王爺一件事。”
寧無憂只是輕輕地抬了抬手,將她扶起來,問道:“何事?”
楊劉氏並未起身,而是恭敬端莊地看著他,轉頭用手捧著楊慎的臉,慈愛又不捨得撫摸著,“我而兒慎兒,自幼身體不好,若非如此,恐怕他爹也是希望他上戰場的。我人之將死,只希望他能好好地活著。不我求他能夠為父報仇,也不求他能建功立業,只求他一聲安好。民婦懇請王爺,至少讓他不要遭到那些貪官的報復和殺害。”
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