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我帶她進賢王府獻藝,她回來哭了一場,說是,她尋找的那人已經死了。很早很早,就死在京城了。”
“死了?”寧浚覺得很是惋惜,“孫婉倒是個苦命的人啊。”他感嘆了一句,又想到孫婉的死還連累了自己,甚至還有不知死活的人彈劾他,尤其是刑部的人還時不時來煩他,那點殘存的惋惜和同情就都沒了。
作者有話要說: 唐朝時期盛行的琵琶與如今不同。唐朝的彈的是魏晉南北朝時期,從波斯傳入中土的曲項琵琶,曲項琵琶四弦四柱,橫抱,必須用撥子彈奏。而如今大多數人不彈曲項琵琶,而是彈五絃琵琶,用手彈。
當然,唐朝時也有五絃琵琶,只是我個人喜歡橫抱的五絃琵琶,且為行文伏筆,要用此樂器。
☆、斜風細雨
鳳嬌娘講述完孫婉的故事之後,便開始彈琵琶。
她的技藝果真不錯,嫻熟靈動,行雲流水,比孫婉的還要好上幾分。一曲演奏完畢之後,在座的富家子弟又與她閒聊了幾句,她很是耐心的一一回答。
木梓衿卻思索著剛才鳳嬌娘所講的故事,那個和孫婉一起彈奏的男子肯定就是謝璘了。只是謝這個姓,在陳郡本就是大姓,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個叫做謝璘的人。
“說到演奏舞樂,駙馬才是我們之中的佼佼者。”有人又將話題轉到駙馬謝瑞軒身上。
寧浚立即附和道:“是啊是啊,我記得,駙馬也是會彈古琴的。”他又朗笑幾聲,拍手道:“那孫婉和那男子琵琶古琴合奏,豔驚四座,可惜我們沒聽到。不如今晚駙馬和鳳嬌娘合奏一曲,也好讓我們見識見識,那到底是什麼樣的神仙舞樂。”
駙馬微微低著頭,十分的謙遜,“賢王殿下說笑了,我已經許久不曾彈琴了,技藝早就生疏了。”
“這個跟吃飯一樣的,鳳嬌娘這麼久沒彈琵琶,不也照樣彈那麼好?”寧浚不依,“駙馬就別謙虛了。”
“既然駙馬不願意,也不要勉強。”謝瑾瑜幫著駙馬打圓場。
駙馬緊緊地握著手中的杯盞,突然一笑,說道:“其實除了古琴之外,我還會琵琶。”他並沒有抬頭,又說道:“我當日聽孫姑娘一曲,也很是憧憬敬仰,不知能不能彈她的琴?”
木梓衿挑眉,孫婉的琴已經被她帶走了。她又看向鳳嬌娘,只覺得鳳嬌娘看駙馬的眼神似乎有些怪異,帶著疑惑和探究,或者是些許驚訝。
聽見駙馬的話,她一愣,連忙歉然地起身行禮,說道:“很不巧,孫婉的琴,我已經燒了。連帶著她的衣物之類的,都當做遺物,讓她帶到地下下去。”
木梓衿鬆了一口氣,覺得這鳳嬌娘也是個精明的女人。
“既然燒了,那就換別的琴吧,教坊之中還差樂器嗎?”有人說道。
“也好。”鳳嬌娘起身出大廳去為駙馬選樂器。
木梓衿坐得腿麻,也起身對寧浚說道:“我出去透透氣。”
走出正廳,見鳳嬌娘慢慢地走在前面,吩咐小廝去樂器,只是之後,便聽她小聲的唸佛,“阿彌陀佛,不會是我看錯了吧?怎麼長得那麼像?”
“什麼那麼像?”木梓衿開口問道。
鳳嬌娘嚇了一跳,豁然轉過身來看著她,眼中還殘存著驚悸,見到是木梓衿,她連連拍了拍胸口,“是紅線姑娘啊,你剛才可把我給嚇壞了。”
“不好意思啊。”木梓衿笑著道歉,“剛才看你似乎有心事,難道是與孫婉有關?”她狀似關心地問道。
鳳嬌娘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又嘆口氣,“能不傷懷嗎?孫婉也算是我的侄女。我這幾日總是做惡夢,夢到她孃親來質問我為何沒有照顧好孫婉。”她深吸一口氣,悲切地看著木梓衿,“紅線姑娘,既然王爺讓你和刑部一同查案,那孫婉的案子,就是你來查了?”
“我只是協助。”木梓衿說道。
“總之請你一定要找出真兇。”鳳嬌娘恨恨都說道,“那害死孫婉的人不得好死!”
“我剛才見你臉色有些差,難道是有心事?”木梓衿不死心,仍舊想問她剛才的問題。
“是——是啊。”鳳嬌娘摸了摸自己的臉,“剛才彈琴太投入了。多年不彈,彈起來覺得費勁。讓紅線姑娘見笑了。”
“鳳姑姑,你沒有說實話。”木梓衿定定都看著她,目光如鐵釘,帶著攝人的氣魄。
那眼神看得鳳嬌娘有些心虛,她連忙微微低頭。想要躲避這個問題,卻又聽木梓衿問道:“你剛才說,誰像誰?”
“我,”鳳嬌娘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