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他此時一邊褪下包袱,一邊環顧著這不大的藥鋪。轉身看見木梓衿,笑了笑,“你把我們家佈置成這樣,若不是門口的招牌,我還以為我走錯地兒了。”
她立刻去燒水,“爹,你這次去京城幹什麼啊?”
“去給一個富貴的故人看了病。”木淮山坐到了木椅上,看見桌上的那盞旋轉彩燈微微一怔,眼中露出驚訝和不安。
“什麼故人?”木梓衿熟練的生火,燒水,“咱們家還有富貴親戚?”
“皇帝還有窮親戚呢!”木淮山笑了笑,“此去京城一次,那故人給了不少的診金,以後便可輕鬆些了。”
給木淮山燒好水,讓他沐浴換好衣服之後,兩人一起用過飯之後,木梓衿將這些天木淮山的衣物等東西收拾好。為他收拾箱奩時,將他箱子裡的病例整理好。仔細查閱了之後,一一分類放好。
按照日期先後整理好之後,她有些詫異這些病單竟然全是為女人開的。而且還是患有症瘕的女人!
症瘕便是女人懷孕流產之後,宮房之內淤血未除,或者未清除乾淨,而導致的宮房之內有淤血腫塊,或者患上癰疽的症狀。
一般患上此類症狀的女人,都會偷偷找大夫醫治,不會對外人宣揚。難道父親進京,就是為這婦人秘密治療此病症?
她心頭疑惑不已。
“梓衿。”突然身後傳來木淮山的聲音,她轉身,見他站在自己身後。
木淮山將她手中的病單拿過去疊好,放進自己的衣袖之中,“這位病人身份特殊,不希望別人知道她患了這病,這病單,你最好不要看。”
“我又沒仔細看。”她說道,“就算是看了,也不會說出去了。”眼珠子轉了轉,她又好奇地問道:“爹,這位貴婦人,到底是誰啊?身份有多特殊啊?”
木淮山並沒有回答她,只是沉思,過了一會兒之後,他鄭重地對她說道:“元宵節過後,去祭拜了你娘,我們就離開宜水鎮,去南方定居吧。”
她愕然地看著木淮山,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爹,您說什麼?為什麼要搬走啊?”她還打算在這裡開個大藥鋪,買個大宅院。
木淮山輕嘆一聲,頹然的身影看起來有幾分蒼老,“爹……爹真不該一時……”他欲言又止,搖搖頭,“你娘生前,就想和我去南方看看,可是一直沒能如願。”他微微含笑,“我身體大不如前了,怕再過些日子就經不起奔波了,還是早些到南方去好。”他若有所思,“後天就是元宵節,元宵節過後,我們就起程吧。”
木淮山換鞋的時候,木梓衿才發現他的腳長了凍瘡,也許是這幾日日夜趕路,凍瘡都化了膿。她看得一陣心疼驚悸,“爹……”
木淮山只是若無其事地笑了笑,“無妨,我待會兒給自己開個方子,服了藥就好了。”
等他開了方子之後,她便到藥櫃前抓藥。發現少了一味左盤龍,思索了一會兒,也只有等明日到鎮上其他藥鋪去買了。
次日,風霜冬雪,寒風崢嶸,宜水鎮銀裝素裹、如攏白紗。
木梓衿惦記木淮山腳上化膿的凍瘡,起了大早打算去藥鋪買左盤龍。剛一開門,卻見一人長身玉立在門口。這人目光柔和似水,白綢雪裘,玉帶束身。微微風雪之中,青絲銀帶隨風舞動。
許是風雪寒冷,門開的瞬間,他優雅地展開手中的手絹,輕輕掩住口鼻咳嗽一聲。
“失禮了。”他溫柔的目光如玉般看著木梓衿,十分優雅的收好手絹,理了理身上的斗篷,抬起雙手,廣袖輕合,溫和地說道:“在下謝長琳,敢問,這可是木淮山木家?”
木梓衿似乎揹著溫和的聲音激得打了個寒戰,她疑惑呆怔地點點頭,“是。有何貴幹?”她微微偏頭看向這謝長琳的身後,發下他身後還站著兩個男童,大約十五六歲左右。一人為他撐著傘,一人提著東西。
“若這就是木家,那就太好了!”謝長琳舒展眉頭,面容一喜,整了整身,笑道:“在下是為了履行婚約而來,特意從京城到此,來向木伯父提親的。”
“提親!?”木梓衿陡然提高聲量,愕然不已地瞪大眼睛看著這個叫做謝長琳的人。
☆、重回朝堂
京城,宮闕巍峨氣派,重重宮樓錯落威嚴,在彩燈煙火的映照下,流光溢彩、莊嚴華美,猶如幾天宮闕,瓊樓玉宇。
元宵節宮宴已經舉辦了兩天兩夜,第一日宴請文武百官,第二日與文武百官同樂,百姓同樂。
元宵節當日,按照天成國習俗,皇帝會帶領皇親貴胄以及文武百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