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爺,驗屍本來就該如此,若是要想盡快破案,就不得不查明這幾個人的死因。否則就無法推斷兇手作案殺人的手法。”
她微微俯身,見他直挺挺的站在自己身前,難為他還肯跟著自己進來。也許是想看看她如何檢視屍體,以便第一時間得知案情吧。她屏了屏氣,又說道:“若是王爺覺得難以接受,可以出去等候我驗屍的結果。”
“你這是趕我走了?”他的聲音更加陰沉,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冷哼一聲,“本王倒是想看看,你到底要如何驗屍。”他雙眼微微一眯,話音一轉,說道:“聽說你所有驗屍的技能,都是承自於你的母親,可見是家學淵源。你可別讓本王失望!”
“是。”木梓衿心頭微震,卻沒有多少驚訝。能夠找到她來破案,自然是將她祖上三代都查得清清楚楚的了。聽他話語中的語氣,若是自己驗屍之後還是沒能找出線索,那麼就是自己家學不深,羞辱了自己的母親。
他微微退後一步,卻沒有離開,只是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鋒利雋秀的眉頭依舊緊蹙著。
她抬頭見他沒再多說什麼之後,又轉身面對屍體,檢視頸部腔口,“驗,無頭男屍一具。男屍身份,御史大夫,年齡四十三,身長約七尺三寸,死亡二十二天,身著銀色軟錦中衣。”
她開口陳述所看到的屍體情況,一旁的老仵作奮筆疾書,卻微微驚疑地看了她一眼。仵作身份低賤,沒人願意接觸。但是他年老,幹仵作也是為了混口飯吃,做了也有些年頭了,師父所教的東西里,可沒有在驗屍之前記錄屍體情況的。
但是仔細一想,又覺得期間自有深意,又不自覺地看了這個年輕的驗屍人一眼。
只見她微微眯著眼睛,緊緊地看著頸部的血肉模糊的腔口,若有所思,說道:“此人被割去頭顱而死。頸部腔口水平平整,從咽喉一直沿到後頸,創口創緣鋒利乾淨,無絲毫血肉或者骨頭被撕扯的現象。應該是被什麼無比鋒利的東西一刀割下頭顱所致!”
“可是……”老仵作的筆一停,有些疑慮地看著她,說道:“可是,許多人都說,御史大夫,是被無頭鬼隔空割去了腦袋而死的!那腦袋,憑空就飛了出去,許多人都看見了!”
“別人所見不一定真實。”她指了指屍體的頸部,那個腔子赫然血洞,讓人看了發憷,她只是在手即將接近屍體時,想起身後的寧無憂,立刻停住,說道:“這個切口橫切面無比的整齊鋒利,就像是鋒利的菜刀一下子將蘿蔔砍成兩半一樣,切口十分的光滑。可見是被鋒利無比的刀刃或者其他東西切下了頭顱。”
“可是當天晚上,並沒有人發現現場有兵器啊,那頭真是無端端地飛出去了。”老仵作依舊不信。
“沒有看到就代表沒有嗎?”她不想和這老仵作多說,只想快些結束驗屍,免得身後的寧無憂忍耐到極致。“你只需要記錄就好,其他的不要多問。”
老仵作欲言又止,不得不繼續低下頭寫屍單。
她開啟身旁的箱子,箱子竟然分為好幾層,每一層整齊地擺放著無數的刀片手柄,以及剪刀夾子模樣的東西。寧無憂微微擰了眉,竟發現連刀片都細分為好幾種。那些東西,竟是可以組裝拆卸的。
此時她就將一塊厚一點的刀片取出來,裝在一根手柄之上,放到一旁,隨即對老仵作說道:“幫我把他的衣服脫了。”
老仵作險些驚出毛病來,就算驗屍需要褪去衣物,可楚王殿下還在這裡,怎麼能如此做?汙了楚王殿下的眼睛?這可是大罪!
“木梓衿,你存心捉弄我是不是?”寧無憂的聲音冷漠慍怒。
木梓衿勾了勾唇,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和笑意,卻不敢讓他看見,只是微微頷首道:“小的不敢。只是,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情,恐怕殿下真的接受不了,還是請殿下到外間等候吧。”
“你直接做就是。”他微微睥了她一眼,“我倒想看看,你敢耍什麼花招。”他目光落在她的箱子裡,似乎對箱子裡的東西很感興趣。見她應聲之後,拿出剪刀,將屍體腹部的衣物剪開一道口子,露出腹部汙綠色膨脹的面板,隨即又飛快拿起刀,一刀乾淨利落地下去,那膨脹的腹部豁然被她一刀給切開,露出裡面惡臭渾濁的內臟!
老仵作見狀,嚇得丟下紙筆尖叫一聲向後一倒,連連倉皇后退逃跑。
寧無憂猛地捂住口鼻,口中驚駭憤怒地叫了一聲:“木梓衿!”同時也連連後退數步!見那被開啟的腔子裡黑黑綠綠的東西,他連忙轉頭,扶著冰涼的牆壁,斷斷續續地說道:“你……為何突然……”他覺得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