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菜色,“可是太臭了,我……嘔……”房間中的惡臭就算是說話呼吸之間也能嗅到,讓人噁心作嘔。
這裡,除了這裡的老仵作和木梓衿之外,其餘幾人都是面如菜色,胃中翻江倒海。這還沒有進入停屍的房間,若是進入了,那如何受得?
老仵作不敢得罪這些王爺,看了木梓衿一眼,卻沒敢將香爐滅掉。驗屍畢竟不是什麼體面的事情,一般人驗屍之前,都會點上皂角蒼朮,或者在口中含幾塊薑片,防止惡臭侵襲以致嘔吐。卻從未見過什麼都不讓點,也不含薑片的。
木梓衿蹙了蹙眉,“這樣吧,請各位王爺到外間等候,我自己一個人去驗屍即可。”她背上自己的箱子,轉身對老仵作道:“請您將各位王爺帶出去,我一個人進去檢視屍體。”
☆、驚駭驗屍
寧浚寧濤二人聞言看了看寧無憂,見他並沒有反對,立刻逃也一般走了出去。
驗屍對於木梓衿來說並不是罕見的事,自己母親就是仵作,從小見慣了屍體,並不覺得陌生。她滅掉香爐,從袖口之中拿出早就備好的布巾蒙上口鼻,手突然被人拉住。
她微微一愣,驚愕地轉身,竟發現寧無憂並沒有出去。
他將一塊潔白的錦緞遞給她,“蒙上這個吧,總比你手中的要好,你若是被屍氣燻著了染上什麼病,這案子可就沒人辦了。”
她手中的是一塊不同的粗布,而他手中的是織繡精密的錦緞,隔離氣味的效果自然比她手中的要好。她挑了挑眉,微微搖頭。自然是不能讓自己染上屍氣的,當即恭敬的謝過,拿過他手中的錦緞,蒙上口鼻之後,進了停屍的房間。
停屍房中,陰冷十足,光線晦暗,剛一進入,便覺一陣陰寒撲面而來。她將房內的燈點燃,轉身便見房間中央棺槨之中,躺著一具無頭的屍體。從身上的官服可判斷,這是御史大夫。
“我需要將屍體抬出來放在地上。”她看了看屍體,轉頭對老仵作說道,卻不想,竟發現房間之內多了一道身影。
那人墨裘裹身,手中擁著暖爐,錦緞矇住口鼻,靜靜地站在房間一角,離得不遠,目光深深地看著她。
她竟沒想到,寧無憂會跟著進來。
“將屍體抬出來。”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神色自若地對老仵作說道。
老仵作連忙幫助木梓衿,一起將屍體從棺材中抬出來。“小心,不要讓屍體變形,也不要破壞屍體上的東西。”
屍體已經凍僵,死亡已經二十多天,屍體僵硬的現象已經緩解,但是放置在滿是冰塊的房間之中,被凍僵,屍體僵硬,便於搬運。
兩人將屍體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木梓衿對老仵作說道:“我來說,你來寫屍單。”
老仵作花白的眉頭一蹙,“屍單?實單我早就寫好了,剛才已經給王爺過目了。”
“你寫的是你驗的,我寫的是便於破案的。”她看了看這具雖然腐爛但是卻依舊完好的屍體,便知道,這具屍體一定沒有被徹底檢視過,恐怕,這老仵作,只是聽說了案發的過程,檢查了頸部的腔口而已。何況,這事關鬼神之說,人人都畏懼那個無頭鬼,他又怎麼會冒犯鬼神,詳細的檢查屍體呢?
“你按她所說的寫就是。”寧無憂沉聲吩咐。
老仵作不敢違逆楚王,立刻拿出屍單和筆,準備記錄。
她起身,走到屍體頸部,跪下身,俯身慢慢湊近屍體頸部的腔口。老仵作看得目瞪口呆,眼見著她的臉就要碰到屍體了,手中的筆紙險些掉落在地。
寧無憂微微蹙眉,有些不悅地轉頭,心底卻依舊想著她剛才俯身檢視屍體的模樣。這個人,還真是不講究,這麼髒的屍體,她竟然可以離這麼近檢視。
他心頭一梗,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那日漫天飛雪之中,青竹紙傘,傘下清若幽蘭,挺立如竹的人,不該是如今在這停屍房中,與骯髒屍體接觸的人。他忍不住一扭身,變向她走去,看見她微微彎曲的纖細腰背,伸手一撈,就將她提了起來。
“王爺這是……?”她一驚,不得不跪在地上,抬頭不解地看著她。
“你還真是邋遢!”他蹙著眉頭,滿臉嫌惡地看著她,“你就不能離這些個又髒又臭的東西遠點?”他又看了看她的手,那隻潤澤的手,剛才是險些摸到屍體了吧?他冷然沉眉睥著她,“你還嫌自己不夠髒?”
她心頭暗怒,回想這幾天與他相處的點滴,也得知此人是及其愛潔的。他自己愛潔就算了,難道還看不得自己身邊的人不潔嗎?她在心頭啐了一口,躬身行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