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的身份介入此案調查呢?”
他漆黑的眸子睜開,看了她一眼,輕笑道,“這個你不必擔心,我屆時會為你安排的。”
“好吧。”她總覺得他剛才看她那一眼帶著狡黠和詭異,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只好先回去想想案子的事情。
……
是夜,雪滿京城,繁華的王都一片安然寧靜。院落中不期然傳來雪壓枯枝之聲,悄然柔和。
屋內,木梓衿將自己裹在厚厚的棉被之中,蜷縮在床上,握著毛筆靜靜書寫著。床邊燃燒的火爐光芒熙熙,照得她一張臉通紅。最終寫完最後一筆之後,她對著紙頁吹了吹,待墨跡乾透,她才將手札合上。
王府的床自然比自家的床好得多,柔軟溫暖。可她卻有些失眠。
如果沒料想錯的話,此時她的爹木淮山也應該到了京城。雖然不知道他為何會來京城,但是這正好給了她破案的時間。等她辦完這件事,拿了錢回去,便可和爹過一個豐盛團圓的春節。
幻想著今後衣食不愁的日子,她睡意闌珊,漸漸入夢。
次日是納蘭賀的聲音將她從睡意中叫醒的。
“木先生,可醒了?王爺吩咐您到善水堂等候。”
她有些捨不得溫暖的被窩,卻不得不起床。侍女送來一套衣服,“先生,這是王爺吩咐給置辦的衣服,說是穿上好辦事。”
辦事?自然是破案的事情了。以她現在的身份,既不是刑部的人,也不是大理寺的人,根本就沒有資格參與此案的調查。她想了想,難道是寧無憂給她安排了個刑部或者大理寺的身份?
她立刻走到軟榻前,榻上錦盤之中,裝著整齊潤澤的衣裳。天藍色的料子,潤澤好看,沒有任何華麗暗紋刺繡,一條簡單的腰帶,一頂紗帽。她伸手摸了摸,覺得比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柔軟順滑。這京城的官服竟然這樣的奢貴舒適!
她恨不得立刻換上這身衣服,拿起來展開檢視,頓時全身一僵,心頭怒火一拱一拱地往上冒!
這竟然是一套宦官的衣服!寧無憂為她安排的身份,竟然是宦官!
也是,她的身份不方便介入此案,但是如果是宦官,便可理所當然地跟著各位王爺後面服侍伺候,這樣也就可以順理成章的跟著端王參與此案了!
而安排成宦官的身份,也比安排成其他的身份簡單容易得多,也不會引人注意!
可她為什麼覺得是寧無憂故意整她呢?難怪昨日問他如何安排自己身份時,他目光中的笑意那麼的詭異。
“先生,請用過早膳之後,到善水堂等候。”納蘭賀又在門外催促。她死死地捏著這宦官的衣服,糾結著要不要換上,最後隱忍妥協,扮作宦官,是最明智又最保險的做法,她實在找不出理由說寧無憂不對。
☆、貌美宦官
匆忙的吃過早膳之後,撐著傘便往善水堂走。
善水堂內,人聲交錯清淺,隔著風雪,遠遠地依稀可聽見。她走到門邊,收好傘,便迎上室內軟榻上寧無憂的眼睛。
他今日身著墨裘大氅,躺在軟榻之上,狐裘毯子裹身,手握一杯玉瓷清茶,感覺到她的到來,目光流轉,似看非看的朝著她這邊瞥了一眼。
室內已經一左一右坐了端王和賢王。兩人皆錦衣華服,擁裘圍爐,高貴雅緻。
著人通報之後,她才被允許進入。還未行禮,賢王寧浚突然將茶盞一放,站起身,到她身邊來,圍著走了幾圈。他那雙含笑興奮的目光灼灼地看著她,饒有興致地打量著。
“五哥,這可是你府上的宦官?長得可真是好看。”寧浚很是讚賞地點點頭,“玉面紅唇,罥眉如黛,身量纖纖風流,腰身柔軟不盈一握,雙腿……”他的目光再往下看,那雙腿被青藍色的下裳遮住,但纖細勻稱的身姿,清婷而立,不卑不亢,風流傲骨自然流露,想必,那雙腿,也是很好看的。
木梓衿瞪了瞪雙眼,帶著幾分怒意看了寧浚一眼,卻不想,寧浚不怒反笑,雙手一拍,笑道:“宜喜宜嗔,雙眸含情!妙哉!妙哉!”他欣喜不已地伸手,將她的手握住,轉身對寧無憂道:“五哥,我竟想不到你身邊還有這麼個美貌風流的小宦官,不如賞給我吧!”
天成國國風開放風流,富家子弟除了養美女舞姬,還可以和美貌男人享享風流韻事。木梓衿頓時全身冒雞皮疙瘩,真想不到,賢王寧浚,竟然好這一口!
軟榻上的寧無憂飲茶的動作微微一頓,又自然放下杯盞,似看非看地乜了木梓衿一眼。從她出現在門外起,他就不由得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