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蜿蜒流瀉而去,一望無垠。微風一吹,原野之上蕩起層層波瀾,脈脈連疊而去,搖曳至起伏溫柔的山腳。
他俯身摘下白花,放在鼻息間嗅了嗅。這花朵他叫不出名字,可他如今也不想知道這到底是什麼花。
他想,木梓衿與他父親學過醫術,應該會知道這種植物的名字,也應該知道它的習性和藥性。他只想回去,讓她親口告訴他這種柔弱卻有韌性的花的名字。
納蘭賀見他出了營帳,換上了平時的常服,問道:“王爺,一切準備完畢,是要回雲南木府休息一段時間,還是直接回京?”
“直接回京。”寧無憂說道。
納蘭賀微微怔愣片刻,“是。”
這日天氣出奇的好,晴空萬里,藍天白雲。
寧無憂與納蘭賀等人一連策馬走出百餘里,這才停下馬休息。
從晨曦一直走到薄暮,天色漸漸暗下來,南方的天氣依舊適宜溫暖,天際流雲染上晚霞絢爛的色彩,預示著明日又是一個好天氣。
寧無憂歸心似箭,也不得不在勞累趕路之時停下來讓眾人休息。
雲南邊緣小鎮之上,有簡陋卻乾淨的客棧,眾人吃了晚飯之後,紛紛回房安頓。
寧無憂也趁機安歇休息。讓人送來熱水,簡單的清理乾淨一身的風塵,上床睡覺。
他躺在床上,從懷中拿出一串佛珠,又拿出一團摺疊好的軟布。軟布有些陳舊,甚至還有洗不乾淨的血跡。但是他靜靜地看著,看得入神。
佛珠是木梓衿送給他的,那軟布,則是在南下入蘇州時,木梓衿為他包紮傷口用的。這是她的裡衣撕成的布條,那日他的傷好之後,並沒有扔掉,而是小心翼翼地儲存了起來。
他不會告訴任何人,也不會讓木梓衿知道。這份隱秘,柔軟而溫暖,僅僅藏在他的心中。
這家客棧在雲南北部的小鎮之上還算乾淨,寧無憂睡得安心,半夢半醒之間,忽然聽到客棧之內有人慌亂雜沓的腳步聲。
他立刻警覺地睜開眼!
窗欞之外的天依舊暗沉,卻有隱約模糊的光照進來。他眯了眯眼,聽見有腳步聲靠近。
“王爺,”納蘭賀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寧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