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皇帝見狀,心頭疑惑,又見靠得近的幾個大臣似乎都聽見了,他轉頭看向太后,太后正一臉詢問地看著他,他剛要點頭,卻聽見寧無憂說道:“此時非同小可,還是本王去檢視比較好。”
說完,他躬身一退,便飛快地離席,朝著偏殿而去。
寧濤立刻向皇帝行禮,輕聲道:“陛下,不如此時立刻通知刑部與大理寺的人,也好讓人驗屍檢視,狀元被殺害,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說得正是!”太后咬牙,將身旁年幼的怡親王交給奶媽,起身走向皇帝,臉色一片慘白,“皇上,哀家也要去看看,到底誰害了我謝家的人!”說完,她已然拂袖,跟上寧無憂。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讓此時正賞舞的人摸不著頭腦,但皇帝未發話,眾人也只能乾坐著。隨後竟然看見端王與賢王紛紛先後離席,皇帝微微猶豫了半晌,也立刻跟了上去。
這一夜,宮裡似乎已經註定不會太平了。
皇帝已經離去,負責歌舞的人立刻讓人停下歌舞,紗幕皓月之後的月中作舞的人驚慌不安又疑惑地從幕後走出,失落又無助的看著正殿之中幾人離去的身影,又看了看前方几個已經空了的座位,不由得鬆了口氣,又不由得添了些許愁容。
“姑娘,先去歇著吧。”有人上前,輕聲地對她說道。
“我知道了。”謝明嬈輕輕地嘆口氣,“你去安排奏樂的人,我將戲臺上的東西收好。”
“是。”那人應聲之後離去,讓奏樂的人繼續演奏,謝明嬈飛快地轉入紗幕之後,之後才讓人來,將戲臺之上的紗幕撤去。
一路進入偏殿,正和殿狹小的偏殿之內已經空空如也,只剩下一具冰冷染著鮮血的身體,以及兩個守衛在原地的侍衛。
寧無憂大步上前,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木梓衿的身影,他立即沉聲問道:“其餘人呢?”
其中一個侍衛立即恭敬的行禮,說道:“回王爺,發現嫌犯之後,統領便命人交到了大理寺。”
寧無憂臉色陡然一沉,漆黑陰沉的雙眸如同佈滿暴風雪,他冷冷地輕笑道:“很好。”
剛要拂袖轉身而去,見皇帝帶著太后與寧浚、寧濤和刑部尚書以及大理寺卿趕了過來。太后豁然看見倒在地上的謝長琳臉色陡然間煞白,險些昏過去,她險險地扶住身後的宮女,這才沒有傷心昏倒。
“皇上,兇手已經送往大理寺……”一旁的守衛統領恭敬地說道。
“你所謂的兇手,便是本王的侍女?”寧無憂輕笑一聲,陰沉的聲音如淬寒的利刃。
眾人一驚,驚駭不已地看向寧無憂,太后立刻站直身,挺直了脊樑,決然地看著寧無憂,“若是兇手就是王爺身邊的侍女,難道王爺還會徇私枉法嗎?”
寧無憂緊緊地握住手,輕輕地拂了拂衣袖,淡笑道:“自然不會,因為,本王相信,她不會是兇手。”
“既然她不是兇手,為何她會被捕?”太后冷笑著問。
寧無憂微微眯了眯眼,心頭焦慮煩悶,灼熱的鈍痛闇然劃過心頭。廣袖之下的手慢慢地握緊。他凌然一笑,雙眸暗沉,若山嵐之巔積壓的暴風雪。
他冷厲地看了太后一眼,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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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兩全
大理寺淨室之內,一方幽小的視窗,投下淡淡素光,一室朦朧黯淡。木梓衿蜷縮在那一束淡淡的月色之中,月色描繪側顏,柔美安靜。依稀朦朧的月色,仿若籠罩在她身上的素紗,如煙如霧般飄渺虛無,似清淡流嵐,一吹就散。
自進入淨室之後,她便這麼安靜的坐在那裡,沉靜從容地抬頭看著高高的窗戶之外,那一輪當空皎皎的皓月。
獄卒自然知道她的身份並不簡單,身後有楚王,又是極其會斷案的神探,並沒有為難她。
牢房深處傳來雜沓的腳步聲,聲聲沉穩凝重,迴盪在淡然的朦朧的空氣之中,隨後身後的門被開啟,鐵鏈落下之後,便是一片安靜。
月光輕柔的落在地上,她沉靜溫柔的坐在地上,如同一尊雕塑。千秋素光,竟沒有遺落這偏僻陰冷的一隅,她很是慶幸,自己還能在這樣的境遇之中看到中秋的月色。
身後的腳步聲輕輕地傳來,她身體有些僵硬,剛想撐起身來,一雙手已經扶著她,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