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切地問道。
“不不,不是!”老仵作驚慌地擺手,“不是屍體出了問題,而是……而是剛才,有人下了地窖,要去檢視那屍體……”
木梓衿與寧無憂快速地對視一眼,木梓衿問:“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檢視屍體?”
“是……是一對母女……”老仵作倉皇地跪拜在地,又連忙從袖子之中摸出幾張數額很大的銀票,“那……那對母女說,那死的人是她們的親人……所以,所以老奴一時心生憐憫,才讓她們進去的。”
“她們現在在地窖裡?”木梓衿看著老仵作摸出那麼大一筆錢,也沒去管他收了賄賂,寧無憂也睜隻眼閉隻眼,只管與她一同進了地窖之中。
地窖比剛才來時還要陰暗寒冷,黑暗模糊的光線之中,狹窄的通道之中涼涼的冷風吹著,不由得讓人心顫。慢慢走進了,這才看見地窖一小小的房間門縫之中,溜出些許細小微弱的光線,在青黑的地上幽幽的搖晃,顯得更加的陰冷。
寧無憂與木梓衿緩緩地走過去,輕輕地推開門,越是往裡走,便越發的寒冷。門開的瞬間,有絲絲陰寒從門中吹拂出來。門內的停屍房之中,隱隱透著微弱搖曳的燭光,有兩個女人安靜的站在屍體之前,一動不動。
兩個女人一人一身的素色襦裙,青絲簡單的挽著,髮間彆著一朵白芍,那纖細端莊均勻的身影,木梓衿一眼便認出了她。
她身旁還有一個女人,房間內燈光陰暗,攏著那女人的臉,晦明晦暗之中,可辨清那女人的身體纖穠合度,比起她身旁的素衣少女更豐腴些,聽見門口處的動靜,幽幽抬起眼來。
木梓衿停在門口,微微愣了愣,這才緩步走了進去。站在屍體之前的兩個女人同時看了過來。幽惶燈光之中,少女的蒼白的臉上交縱著兩行清淚,雙眸之中閃爍著淚花。她驚愕地看著寧無憂和木梓衿,來不及收回臉上悲痛的神色,立刻低頭抬手擦去臉上的淚水。
稍作停了停,那婦人立刻走上前來,對著寧無憂欠身福了福,“王爺恕罪,今日一早便聽聞小婿去世的訊息,一時傷痛,便忍不住帶著小女前來祭拜,可得知小婿的屍體在刑部停屍房中,便只好帶著女兒前來看一眼,至少,送小婿最後一程。”
“夫人不必多禮。”寧無憂輕輕地抬了抬手,走到屍體前檢視了一眼,木梓衿也隨即跟上檢查屍體。
“謝夫人,您說這韋少鐸是你的女婿?”木梓衿看屍體並沒有什麼異狀之後,問道。
謝夫人微微點點頭,很是悲傷地抬手抹淚。
“王爺,”一旁的少女正是太后為寧無憂選定的未來王妃謝明嬈,她輕輕地低頭,“這人的確是我的姐夫,小女與母親原本就知道他今年會來參加科舉,便想入京順便來看他,今日一早想去國子監探望他的時候,卻沒有看見他,打聽了之後,才知道他已經去世了,屍體還被停放在這冰室之中,我和我母親,的確只是前來祭拜送別的,並沒有做其他的事情。”
木子記趁著謝明嬈母女與寧無憂訴衷情之時,走到屍體之前,俯身提起放在地上的燭火。
這停屍房之中放置著冰塊,燭火照在冰涼的冰塊之上,反射出淡淡的幽光,幽幽的照在屍體之上,將那屍體上的白布照得有些陰寒詭異。她一手提著燭火,一手掀開蓋住屍體的白布,蓋在白布之上的屍體緩緩暴露出來。
白布拉至屍體脖子處時,她才停住,將燭火拿近了照著屍體的臉。
屍體的臉色比起剛才來看時更加的青黑,略有些彈性的肌膚已經變得僵硬,木梓衿緩緩地伸手摸了摸,冰涼的觸覺很是僵直,肌膚已經沒有了任何彈性。再慢慢將白布往下拉,露出男人整個身體。
屍體雖然被凍得僵硬發青,但是舒展平躺在竹床之上的身軀高大清俊,雖說有些清瘦,可卻平添了清俊與儒雅。那雙平穩地放在身側的手十指微微的舒展著,手指纖細修長,指甲修剪得很乾淨,由於長期握筆的原因,食指指背之上有淡淡的薄繭。木梓衿再仔細掃了一遍,發現其右手食指最後一節面板之上,有一圈淡淡的印痕。
木梓衿快速地掃了一遍,再將白布蓋上。
謝明嬈母女在一旁詫異又駭然的看著,雖然害怕,可卻沒有出聲。
木梓衿快速地與寧無憂對視一眼,“的確是中毒所致,並沒有發現其他的問題。”
停屍房之中陰冷異常,她凍得連指尖都有些發僵,木梓衿將燭火滅掉,“夫人將香火收了吧,這停屍房之中的冰塊怕是會烤化了。”
謝明嬈和謝夫人立刻將香火滅掉收好。謝明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