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陽光籠罩下來,清風徐來,他衣袂隨風而起。他抬手,將木梓衿的手攏在袖中,問道:“回嗎?”
木梓衿走到他身前,抬眼與他凝睇,笑道:“回啊。”
作者有話要說: 痛快吧……哈哈哈哈!
☆、共朝天闕(3)
楚王府依舊如初。寒冬將至,府內燈火溫暖闌珊。
寧浚與寧濤一同來為寧無憂送行,兄弟三人難得在一起慢慢地喝酒。
酒香清冽,懿德堂內溫暖如春,嫋嫋薰香飄渺如煙,縈繞如縷。
寧浚喝得雙臉泛紅,湊近了木梓衿,藉著燈光仔細地看著,“木梓衿,你可把我騙得好慘啊……”他眨了眨眼,醉眼有些朦朧迷離,燈下看木梓衿,似沉醉迷人,他趕緊捂住眼,“不行不行,我不能再看你了,你最好離我遠一些。”
木梓衿微微向後仰了仰,問:“為何?”
“因為……因為你長得太好看了,我……”寧浚放下手,怔怔地看著她,“我雖然有些不習慣,可我,可我看了之後,怕自己忍不住,就捨不得讓你和五哥走了。”
木梓衿輕輕挑眉,淡淡笑了笑,看向寧無憂,他只是微微眯眼,隨後看向寧濤,問:“皇宮之中如何了?”
寧濤並未喝太多酒,他一雙沉靜的雙眸很是平靜,說道:“皇上將自己關在寢殿內,還未出來過。”
寧無憂不語,不過勾了勾唇,又聽寧濤說道:“不過,皇上倒是說了,他想見五哥一面。”
木梓衿微微一滯,看向寧無憂。寧無憂的手在桌下緩緩摸索過來,與她十指相纏,說道:“他總要明白,他是一個帝王。自古以來,帝王雖然是九五之尊,但都是孤家寡人。”
寧濤不語,片刻之後,又說道:“我已經傳信給納蘭賀,讓他不必在調集兵力入京,想來,趕來的節度使兵力,如今已經離京了。”
“好,”寧無憂點頭,頓了頓,又說道:“此次納蘭賀回來,就不必再跟著我了。我安排他去你府上。”
“五哥?”寧濤臉色一凝,“難道五哥以後真想不再參與朝政?皇帝年幼,更沒有帝王之資,如今是倒了一個謝家,可將來還長遠,不知可否會出現第二個第三個,皇兄臨死之前,都想將江山託付於你,你難道真的要走?”
寧無憂輕輕拂袖,為他斟了一杯酒,淡笑道:“我汲汲營營這麼多年,就算是在蘇州養傷的日子,也從未真心放下過。如今,我倒想為自己逍遙任性一次。”他握住木梓衿的手,輕輕地揉捏過她的指尖,“這京城之中,如此勾心鬥角,從來不會停歇,而皇帝雖然如今暫時沒有將我如何,誰知他將來可否會再次懷疑我?謹小慎微,步步驚心,若是我一人,陷於這風雨泥沼之中倒無所謂,可我會娶梓衿,將來亦會有兒女,我不希望自己朝不保夕,讓兒女也生存在這樣的地方。”
木梓衿心頭一跳,不由得握緊了手,酒力似乎讓人陶醉,她的臉上燻出些許紅暈,若清荷粉嫩。
寧無憂凝睇著她無聲而笑,木梓衿坦坦蕩蕩地回視他,又與寧濤說道:“是,我與王爺所想一樣。”她微微咬唇,晶細的牙齒在紅唇上壓出淡淡的壓印,唇紅齒白,淡然誘人。
或許她與寧無憂都不怕這危機四伏的地方,他們並肩而立,共享風雨,共擔雷霆流嵐,可卻自私的不想讓自己的兒女也如此。
所以,還是如當初約定的那般,一同離開。
知道寧無憂去意已決,寧濤不再相勸,只舉杯與他共飲。
那日,風和日麗,木梓衿與寧無憂一同離京南下。不過一輛馬車,幾匹駿馬。
木梓衿出府,見一人靜靜地站立在門房之處,她將馬韁遞給寧無憂,向他走去。
“顧將軍……”
顧明朗靜靜地看著她,微微抿唇,只是靜默不語。
木梓衿張了張嘴,千言萬語凝結在心頭,卻無法說出。
她斂衽,欠身,行禮。
顧明朗立即拱手還禮。
片刻之後,顧明朗端正站立,俊朗的眉眼深邃又豁朗。他輕聲說道:“保重。”
“將軍也保重。”木梓衿點頭。
隨即,她見他轉身,翻身上馬,策馬奔入這京城悠長的街道之中,踏起一片澹澹煙塵。
木梓衿與寧無憂一同上了馬車,馬車轔轔而行,緩緩出京。一上馬車,他便將她抱在懷中,她猝不及防,後背貼上他的胸膛,感受到他的呼吸沉穩似又急切。
他埋下頭,將下巴放在她的頸窩裡,輕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