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瘋了,才胡亂畫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寧浚蹙眉,低聲道:“難道……”
太皇太妃捂住他的嘴,神色淒涼哀痛,雙眼赤紅,盈著淚水,“這張絹帛很重要!關係到大成的存亡安寧,你要好好收管。”她緩緩地頓了頓:“這是一個秘密……”
☆、宮闕煙雨(修)
秋雨層層,淅瀝瀝的雨聲凌亂陳雜,擾得人心神不寧。
寧浚詫異又驚異地看著太皇太妃,緊緊地捏著手中的絹帛,“到底是什麼秘密?”
“你不知道為好!”太皇太妃搖頭,“浚兒,你如今已經成年,雖然封了親王,可也是個閒散的王爺,若有朝一日,這天下……這大成……”她欲言又止,連腳步都虛晃起來。寧浚立刻扶著她,帶著她重新回到床榻上歇息。
“浚兒,你明日就請旨,讓皇帝隨便給你一個由頭,離開京城吧。帶著這個……”她將他的手指收攏,讓他緊緊地捧著盒子,“帶著這個,帶著這個秘密,永遠離開京城,遠走高飛,再也不要回來了。”
“母妃,我怎麼能離開?”寧浚不解,只是不捨又擔憂地看著她。
“不!你必須離開!”太皇太妃突然激動起來,“這京城,就是一個屠場,一個吃人的地方。你離開之後,我才放心……”她決然堅定地看著他,“浚兒,離開之後,你不要再和京城的人來往了,”她哀求地看著他,“浚兒,若是能在某處安全的地方好好地過完一生也就罷了,我最大的願望,便是你能平平安安的,你明白嗎?”
寧浚深深地看著她,燭火搖曳,霞錦籠罩氤氳之中,母妃似乎依舊是當年風華翩然的宮妃,她雖然不是父皇最寵愛的妃子,可卻是父皇妃子當中活得最快活的一個。
楚王的母妃,在楚王年幼時便去世了,其餘妃子,一生狗苟蠅營,活在爭權爭寵之中,不是死於非命,便是過早的耗盡了青春年華,孤苦的死在了這偌大冰涼的皇宮之中。
只有父皇的皇后,因膝下有太子,還有楚王這個繼子,穩坐著皇后的位置。皇宮之中,女人換了一批又一批,鮮活的面孔來了一群又一群,如春天之中的花朵般,嬌妍美麗,卻終究要凋零。
可父皇的女人,只有母妃和皇后,一人陪父皇走到了最後,一人如今依舊在這皇宮之中,孤獨地看著這皇城之中的浮華滄桑。
原本,他的母妃,可以在他被封為親王之時,與他一同出宮養老的……可惜……
他死死地拽著那張絹帛,手背之上青筋突兀顫抖。
“浚兒,你聽我的話,一定要記住我今日說的!”太皇太妃深深地懇求地看著他。
寧浚低頭看著那張絹帛,似是想從那張絹帛的硃砂之中看出什麼來,可惜那厚重的硃砂如火一般,沉重的覆在那絹帛之上,其餘的便什麼都看不清。
可角落那方印璽卻方正清晰,端端正正的印在那裡,莊嚴鄭重。
聽聞先皇駕崩前,塗了很多這樣的絹帛,侍疾過的人都有。
他輕輕地摸了摸這絹帛,材質似乎有些特殊,還有些厚重,但又想不起來到底有什麼特別。
一時無解,便只好將盒子收好,放進袖口之中。再看另外一張紙,那只是一張及其普通的紙,原本上面似乎是寫著字的,可被人用硃砂蓋住了。
“母妃,這也是皇兄留下來的嗎?”寧浚問。
“不是,”太皇太妃搖頭,“這是……”她蹙眉,“這是前不久,我在宮中遇到一個故人,那故人託人轉遞給我的。”
“是什麼人?寫了什麼?為什麼要用硃砂蓋起來?”寧浚疑惑不解。
太皇太妃抿唇,突然又說道:“這些東西,你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楚王或者皇上看到,但是……但是萬不得已,你可以……你可以選擇給他們其中一人……”她欲言又止,最終搖頭,“不能!不能讓他們知道!”
寧浚詫異擔憂地看著她,她雙眼痴茫,矛盾又駭然地看著他,似茫然,又似驚惶。他只好將絹帛和那張紙都收好,小心翼翼地放進袖口之中,“母妃,你放心吧,我會收好的。不會讓……不會讓五哥知道,也不會讓皇上知道的。”
太皇太妃這才微微展顏,似放下心來。她環顧殿宇之中,又想起此時快到午時,又揚聲喊人準備午膳。
“母妃,兒子陪你吃飯吧。”寧浚扶著她下床,太皇太妃卻並沒讓人將午膳擺在寢殿外,而是讓人上了幾碟子家常的菜。
“來,多吃些,這些都是你愛吃的。”太皇太妃為寧浚夾菜。
寧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