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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

音落下之後,才驚覺自己說了什麼。愣了愣,機械地轉身,走出了暖閣。

走出水榭暖閣之後,木梓衿哀嘆一聲。她豎起耳朵聽著身後的動靜,心想楚王殿下肯定又是嫌棄她了。作為一個有教養又講究優雅貴氣的楚王的侍女,又怎麼能說出“尿急”這樣“不講究、不優雅”的語言呢?

再次回到暖閣之中時,寧無憂依舊端坐在席居軟榻之上,微微低著頭,手中握筆,筆走龍蛇,一疊疊卷宗須臾過目。

她輕手輕腳地走回去跪坐下,見他全神貫注地看著奏書,也立刻開始查閱卷宗。

宋奎英的卷宗比較簡單,而大致的情況寧無憂也對她說過。他少年參軍,當過寧無憂的護衛,後來被舉薦入軍。

成瑞八年六月,雲南王脅雲南各州郡叛亂,佔戎州、黑水等郡。宋奎英入楚王軍,任騎兵營校尉。成瑞八年十月,率楚王令,夜襲戎州叛軍,燒糧草,毀軍營,降戎州軍士,擒獲戎州首將敖烈輝,押解回軍。然戎州首將敖烈輝途中欲逃,傷其軍百十人,宋奎英夜奔追捕,終將其斬首於亂中。

這寥寥幾筆,簡單無奇,木梓衿看完卻心生寒意。想必那場平亂,定是流血漂杵,危機重重。

她將此頁做了記號,再一一往下翻閱。

接下來,便是顧允琛。顧允琛年幼,且未入仕,不過是個紈絝公子,能查閱的卷宗少之又少。她粗略幾下翻看完畢,抬頭看著寧無憂。

眉心微蹙,略帶些許沉重。寧無憂再沒聽見紙張翻閱之聲,抬起頭來,微微凝眉。

“如何?有什麼發現?”

她將三人卷宗放在一起,指出她所勾畫好的地方,“三人的卷宗唯一的相似之處,便是與平藩有關。”

他微微低頭,看著她手指所指過的地方。

“宋奎英統領,曾與王爺一同南下平定雲南王之亂,這是毋庸置疑的。而王成泛王大人,雖沒有參與過平藩,但他曾在平定雲南王之時,抓獲過一個從雲南逃離的雲南王舊部親眷。”她咬了咬唇,將手放在王成泛的卷宗之上,往上指了指,“當時王大人還是個剛剛從雲南以北的州郡之中調往京城的知府,他能捕獲雲南王舊部的親眷,應該是可能的。而且,他還因為升了官。”

他點點頭,“此事我知。”

“還有金都尉,金都尉曾在王爺南下平定雲南王之前,就被派往雲南抵抗叛軍,那時雲南王初初叛亂,叛軍和叛亂的州郡也不多,所以他帶領的兵也不多。但他也曾在與叛軍交戰的過程之中斬殺過叛軍。”她繼續說道。

“嗯。”他若有所思,點頭。

“但是顧允琛……”她咬唇,“我實在想不出,顧允琛和平藩有什麼關係。”

“顧名城。”他放下手中筆,合上已經幹了墨的奏書,隨手扔到一旁,“顧名城是兵部尚書,早在我南下平定雲南王之前,金都尉,當時能夠南下抵抗叛軍,便是這位前任兵部尚書顧名城顧大人舉薦的。如今顧名城在天牢之中,天牢森嚴,想要對他下手不可能,所以就對他的兒子下手,想要讓顧名城斷子絕孫嗎或者說,父債子償?”

所有的線索似乎都如同涓涓細流一般,最終都彙集到了一條大河之中。

“兇手的目標,是……”她慢慢抬頭,定定地看著他,“或許,兇手是雲南王的舊部,就算不是,那也與雲南王有關。平定雲南王叛亂,死傷無數,血流無數,當然就有無數的仇恨。”她咬唇,“王爺,兇手,最大的仇人,就是你啊!”

他冷冷一笑,若有似無地嘆口氣,“殺了我的舊部,殺了那麼多參與過平定雲南王之亂的將士與官員……而且這麼久沒有露出破綻,沒有被人發現……若不是顧允琛因為家宅內鬥而死,或許到現在我們都查不出幾名官員暴斃的原因。”他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深,譏諷又冷峭,“如此說來,那場圍獵之中,我莫名受傷,就有原因了。”他緩緩抬起右手,輕輕地摸了摸左臂,那左臂上的傷口至今未曾癒合。

木梓衿心頭有些惶惶不安,“宋統領、金都尉、王成泛、顧允琛,這幾人都是死得不明不白,身體內中了毒都不知道,說明兇手手法極其隱秘,很難察覺。若是再聯絡當日圍獵之時,兇手想借著顧將軍的手殺……”她梗了梗,“這說明,兇手潛伏在京城之中已經多年,而且,也許不止一個人。說不定在各府府中,軍中,都潛伏了人。”

她突然覺得危機重重,四面埋伏。

☆、晨光熹微

“不必驚慌。”他慢條斯理地拿起茶盞,為她斟滿,“兇手既然想讓我死在利箭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