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黑布之下慢慢露出顧允琛的屍體。
死亡時間不到四個時辰,臉色青紫,有了淡淡的屍斑,輕輕按壓依舊會褪色。她再動了動顧允琛的手臂,屍僵已經產生。
“夫人。”她抬起頭,看著劉蕖說道,“我需要褪去顧少爺的衣物,以便檢查。”
劉蕖震驚不已,她看見自己兒子的屍體,已經悲慟欲絕,死者為大,又怎麼能夠隨意褪去屍體身上的衣物?
她還未同意,顧明朗已經點頭。“姑娘並不方便,還是我來吧。”
木梓衿點頭,“小心些,儘量不要毀壞屍體原本的模樣。”
顧明朗小心翼翼地褪去顧允琛的衣物,直到屍體完全裸露。木梓衿這才又開始檢查,從面部,一直檢查到腳趾,絲毫沒有遺漏。此時她才有些明白為何顧家人並不願意讓大理寺和刑部的人來檢查屍體了,因為顧小少爺風流成性,十五六歲便攬盡花叢,而從他的屍體上看,分明就能很輕易的檢查出,是因為作過死。
小小年紀便脫死於婦人身上,那真是丟盡豪門世家的臉啊。
劉蕖和顧昭謙的臉色也是青一陣紫一陣。又悲又怒,臉上覆雜情緒交加,扭曲又羞憤。
☆、死因複雜(修)
靈堂之內燈火明暗交錯,而那放在正中央的□□屍體則及其的刺眼。
木梓衿看完之後,伸手輕輕地在顧允琛腿間輕輕地捏了捏。一時間,靈堂中的所有人臉色頓時大變,抽氣窒息之聲微微起伏。
隨後,她起身,拿過黑布,將顧允琛的屍體蓋好。
“如何?”首先發問的人是劉蕖,她神色黯然,急切地看著木梓衿。
木梓衿蹙了蹙眉,輕輕咬唇,說道:“目前來看,令公子的確像是死於精氣耗損。”
“什麼?”劉蕖似乎不敢置信,她悲傷的臉色頓時變得羞辱難耐,“姑娘,我兒子雖然行為不妥,可是也不至於荒唐至此。況且,他平日雖然體弱,但是身體康健,怎麼會是因為精氣耗損而死?”
木梓衿蹙了蹙眉,說道:“我目前只是懷疑。”她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我剛剛驗屍之後,仍舊發現幾個疑點。不知侯爺你們可願意聽聽?”
顧昭謙點點頭,“不妨說說看。”
“顧小少爺其實精氣不足,陽氣受損,恐怕難有子嗣。”她淡淡的說道。
劉蕖臉色瞬間煞白,險些一個踉蹌,連忙用手撫著胸口,喘息不已,“難有子嗣?”她說得咬牙切齒。
木梓衿點點頭,“我聽說顧小少爺自小便體弱,不知是否是這個原因。”
“琛兒體弱,但是也不過是氣血不足,有時會犯哮喘,多年來大夫檢查,從未發現他有難有子嗣的症狀。”劉蕖顫抖著聲音說道。
木梓衿挑挑眉,也不說透。這些貴族豪門內的宅斗的手法,無非便是奪嫡爭寵。但是這也不能證明什麼。
“其二,”她繼續說道,“顧小少爺身上有與人打鬥掙扎的跡象。”
眾人微微一愣,顧昭謙連忙說道:“我倒是聽說,琛兒曾在酒樓之中與楚王發生過不快。”
言下之意,便是懷疑楚王。
木梓衿立刻搖頭,“不,”她掀開黑布,露出顧允琛的上身,指著屍體的頸部和胸口處,“這傷痕長且露於肌膚表面,像是女子的指甲抓傷的。”
劉蕖閉了閉眼,咬牙道:“一定是秦淮樓那個賤女人!”她急促喘氣,“琛兒死之前,最後一個與他接觸的人,便是那個秦淮樓的女人!”
“顧小少爺經常去秦淮樓嗎?”木梓衿又問道。
話音一落,靈堂之內頓時鴉雀無聲,顧家人的臉色又怒又羞辱,個個抿緊了唇不說話。
“夫人,還望據實相告,這樣更有利於查明事情的真相。”木梓衿說道。
劉蕖瞬間淚水盈滿眼眶,低聲道:“我起先也是不知道他會去那種地方的。他不過十六歲,怎麼懂得那些?可是,我盤問了他身邊的小廝,那小廝竟然告訴我,他是經常去那種風月花柳之地,甚至……甚至在外面,還偷偷養了女人。”
簡直駭人聽聞啊。
“那麼夫人可知,他有這樣的情況多久了?”木梓衿問道,“這個很重要。”
“大約有一年了。”劉蕖說道。
顧昭謙狠狠地怒斥道:“好好的孩子,竟讓你管教成這個樣子!?你怎麼為人母的?”
“父親……”劉蕖又委屈又哀慟,“我也不知啊……平時,琛兒是個乖孩子,每次回來,還給我帶好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