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地金光,開闊的視野之中,氣象萬千,萬馬奔騰之聲如松濤駭浪,雄渾遼闊。
身旁的馬蹄聲噠噠響起,營帳之內有人喊了聲“顧將軍”,她才微微驚醒過來,收回目光,轉身向進了營帳。
顧明朗一身鐵甲寒衣,朔氣凜凜,器宇軒昂,飽滿麥色的肌膚之上些許薄汗,似帶著夏日的炎熱與賁張。
侍女端了乾淨的水來,為他擦了汗水,又端了冰鎮過的水果與茶點。顧明朗抬眼看了看木梓衿,對侍女侍衛揮了揮手手,示意他們退下。
木梓衿趁機上前,還未走近,便聞見他身上微微的汗味,她略微停了停腳步,欠身行禮。
“免禮。”顧明朗蹙眉,“在我這裡不用客氣。”
木梓衿點點頭,“奴婢有話要對將軍說。”
顧明朗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明瞭,“可是案情有進展?”
“是與案情有關。”木梓衿點點頭,“但是不是宋統領的案子,而是顧家小少爺的案子。”
“琛兒?”他臉色一變,不由自主地猛地上前一步,緊緊地盯著她的臉,“你是說,琛兒的死因查出來了?”
她微微一愣,不知該如何解釋,顧允琛的死並非那麼簡單,可以說,他的死因是多方面的。她微微遲疑了片刻,點點頭。
“是什麼原因?”顧明朗雙目犀利冰冷,好像氤氳著怒火,“是什麼人?”
她抿了抿唇,“我想,弄明白了是誰在鶴靈丹之中動過手腳,便能明白顧小少爺的死因了。”
顧明朗眉頭驀地緊緊擰在一起,似不願意相信她的話一般,他倏然眯了眯眼,低聲說道:“鶴靈丹是回春堂所配製的。怎麼會出現問題?”
“鶴靈丹雖然不會有問題,但是配製鶴靈丹的人卻有問題。”她將原委說了一一遍,顧明朗全身微微一顫。
“你是說,萬子業也許是受人指使或者脅迫?”他即刻明白了其中的原因,“那他是受什麼人脅迫指使,他如今在什麼地方,找來問問。”
“萬子業的行蹤如今還不清楚。”她搖搖頭,“但是,曾經一個叫做春依的侍女,讓萬子業在回春堂之中給她偷過藥材。”她看向顧明朗,營帳之頂濾過些許金屑,將營帳之內照得明亮豪華,“我看了戶部的卷宗,得知春依有個年老的父親,如今住在京城普寧坊之中,他父親患了重病,需要大量的藥物治療。”她輕輕一笑,“一個小小的侍女,哪兒來的膽子敢讓萬子業為她偷藥?”
“春依……”顧明朗若有所思地念了念這個名字,“這個春依是誰?”
“她是顧允鴻的侍妾。”
“鴻兒?”顧明朗僵愣了半晌,臉色青紅難辨,他深吸一口氣,靜靜地看著木梓衿,沉默不語。
若此事與顧允鴻有關,那麼顧明朗一定會認為這不過是一場家族內鬥,為了保全顧允鴻,他一定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是……木梓衿也篤定的看著他,語氣沉穩平緩,“顧將軍,能否讓我見見這個春依?”
顧明朗的呼吸微微凝滯,他一臉沉寂地看著木梓衿,緊繃的下頜線條鋒利清晰,“紅線,若是此事關係到顧家,你可知道後果?”他一步一步靠近她,聲音陰冷低沉,“難道,你是想幫楚王殿下家顧家一網打盡?”
她豁然抬頭,目光堅定地看著他,“顧將軍,當初可是你讓我調查此案的。”
他一愣,半晌不語,最種不得不無奈地嘆口氣。他輕輕地抬手,捏了捏眉心,似乎是有些疲憊,“我現在也覺得亂了。”既想找出兇手,可是又怕此事牽連到顧家。更何況,對方是紅線,是楚王府的人。他要讓她調查此案,又必須防備著她。
矛盾又掙扎。
“顧將軍放心,顧小少爺的案子刑部和大理寺已經結案,這個案子已經是鐵案了。”她察覺出他心頭的掙扎和矛盾,淡淡的說道:“我保證,就算查出平安侯府的人有牽連,也不會上報刑部和大理寺。這不僅是我的意思,也是楚王殿下的意思。”
他不解地看著她,目光之中是一片疑惑和詫異,更多的是猜忌與警惕。
“將軍可還記得,我說過,顧小少爺的案子或許不是那麼簡單,這背後的兇手另有其人。”
“是,但是那都是你的猜測。”他十分疑惑地看著她。
她搖頭,“不,我敢肯定,這背後一定另有其人,但是背後的兇手誰是我們並不知道。”宋奎英與顧允琛的死因有相似之處,但是目前又查不出其中的關聯。
“顧小少爺的死因,並不只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