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出水面
“並不是他什麼人。”他似笑非笑,“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春依,是平安侯府的人。”
“平安侯府!”她驚愕,輕輕地咬著唇,微微眯了眯眼,“看來,我需要向顧將軍將這個春依要來審問審問!”她又想到什麼,問道:“春依是平安侯府之中,哪一房的丫鬟?”
“原本是二房郭襄玉的貼身丫鬟,可後來,郭襄玉將她賞給顧允鴻做侍妾了。”
她神色驀地黯然下去,倒八字眉也緊緊的蹙著,看起來有些滑稽。他見她沉默,淡然問道:“怎麼了?”
她慢慢的轉頭,輕嘆口氣,“若是能早些調查顧允琛這個案子就好了,這麼簡單的線索,也不至於到現在才發現端倪。”
寧無憂微微一怔,目光也微微一閃,輕聲笑了笑,意味不明,“是本王的過失。本王原本以為,顧允琛的死只是簡單的家宅內鬥,不至於牽扯很廣。誰想到,之後會發生宋奎英的事情?”他又頓了頓,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說說宋奎英,他的頭七快到了,他也是本王的舊部,本王會去弔唁,到時候你也一同前去。”
“是。”她點點頭。
烈日炎炎,御林軍左衛營房嚴陣謹慎,巍峨宮牆似銅牆鐵壁一般,有了這御林軍,便更加固若金湯。
與西域諸國一同狩獵的時期已到,獵場之上旌旗招展、雄偉不已。鬱鬱蔥蔥的密林圍場之上,御林軍嚴陣守護,將獵場圍得如鐵通一般,方圓十里之內,無人敢出入。
華麗奢美的營帳一次排開,營帳之外駐守的御林軍嚴陣緊密,鐵甲戎裝,站得如鐵釘一般。
最大最奢美威儀的營帳之內,皇帝帶著即將上獵場的人與西域諸國的使臣笑談甚歡,不知何人無意間說起寧無憂手臂上的傷,突厥使臣忽然朗聲輕笑,“楚王殿下,真是有些不巧啊,上一次在馬球場上還說想看看你的身手,如今卻不想你受了傷,您這傷,是怎麼弄的?”
寧無憂神色淡漠,不過輕微一笑,目光不知注視著何方,“不過小傷而已,何必掛齒?”
“既然如此,那就是可以上獵場了?”突厥使臣大笑著點頭,“那便好,我還害怕不能與殿下一較高低,白白來了大成一趟。”
寧無憂依舊輕笑,端起茶盞自斟自飲。
木梓衿見識過寧武有的馬術和箭術,自然是不用懷疑他的能力,可是他如今左臂受傷,只能單手騎馬射箭,總是讓人擔憂。她端起茶壺,趁機為他斟茶,擔憂地看了他一眼。他輕聲一笑,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目光,隨即又將目光微微轉向顧明朗,“顧將軍比我先上場,本王就先偷些懶了。”他向著顧明朗遙遙舉杯,顧明朗立即舉杯回敬。
木梓衿有意無意地看了顧明朗一眼,她並沒將這場圍獵放在心上,坐在上端的皇帝也不過客套地和各國使臣說幾句。這幾個國家之中,也就突厥人擅長騎射,而其餘的使臣似乎就是來湊數的,看個熱鬧。大成國作為東道主,絕對沒有輸的可能,能上獵場的人,都是精挑細選的,身手也絕對不凡。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令官進來報了時辰,選了個吉時開始圍獵,皇帝等人紛紛上馬,意氣風發,策馬彎弓,一聲令下,千騎卷黃沙,千軍萬馬以雷霆之勢,衝入獵場之中,一時如雷霆浩瀚,萬軍出動,氣勢如虹!
“排場真是大啊。”木梓衿與寧無憂目送皇帝帶著上千上百的人衝進獵場之中,不由得感嘆道。
“所以,我朝在氣勢上就勝了一籌,何況,哪國的人又敢贏了大成?”寧無憂譏誚一笑。
木梓衿點點頭。大成國力強盛,周邊各國多依屬大成,贏了大成恐怕會下不來臺,各國使臣心中有數。這場圍獵,不過就是向其餘國展示大成軍方實力,起一個震懾作用。
日照當空,營帳之內縈繞著清涼的風,放置在中央的冰塊慢慢地融化,直到侍女第三次換冰塊兒時,獵場之上的陣勢似乎稍稍減弱下去。
“第一場比試結束了。”寧無憂起身,讓人牽來自己的馬,剛翻身上馬,顧明朗便帶著人策馬回來。
兩人在馬上相視一眼,便各自策馬而去。
木梓衿看著寧無憂慢慢消失在風塵之中的身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黃沙滾滾,日光烈烈,一身矯捷戎裝的寧無憂英武颯爽,身姿矯健挺拔。想來,那一年,他南下平藩,剿滅雲南王時,也是如今日這般,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策馬狼煙、烽火疆場之上,揮斥方遒。
聽聞獵場之中因為寧無憂的加入而人心振奮,烈日明晃晃的將獵場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