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沉著冷靜和睿智……
恰在此時,木梓衿卻轉過身來,忽而察覺他臉色有些不對,愣了愣,問道:“將軍怎麼了?”
“沒……沒事。”顧明朗臉色有些泛紅,立刻移開目光,微微偏了偏看向她剛才看的那間晾曬藥材的屋子,還有庭院之中,如棋盤魚鱗瓦片般密集整齊的竹編。
“今日照管藥材的人好像比上次來時要多了些。”她說道。
“是、是啊。”他深吸一口氣,“那日我得知回春堂如此壓榨做工的人之後,便回去暗示了我嫂嫂。嫂嫂是個吃齋唸佛的人,自從我兄長入獄之後,就更是一心向佛,時常去薦福寺上香供佛。她得知自己的弟弟苛待回春堂的人,就嚴厲的說了他一頓。那劉少爺這才又招了些人進來。”
“原來如此。”她點點頭。
忽而又聽到門外有人的聲音,卻是那小廝帶著黃藥師來了。兩人立刻又坐了回去。
黃藥師帶著藥箱走了進來,一身儒雅和氣,目光平和有力,走路沉穩從容、四平八穩,身上寬大的長衫輕垂不動。他見了顧明朗,便放下藥箱,恭敬的說道:“將軍哪裡不適,請容在下為將軍診脈。”
顧明朗想了想,還是撩起袖子,放在脈枕上,黃藥師立刻熟練的把脈,專注又認真。
“黃藥師是回春堂的老藥師了吧?”顧明朗問道,“連琛兒的鶴靈丹,也是由你來配製的。琛兒這些年身體不錯,也多虧了你。”
說到顧允琛,黃藥師臉色微微一沉,“顧小少爺這幾年的身體的確有所好轉,只是……卻沒想到還是那樣去了。”
“人有旦夕禍福,黃藥師不必自責。”顧明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知你手中可還有鶴靈丹?”
“煉製鶴靈丹極其複雜,原本顧小少爺在時,每日都要煉製,以保證顧小少爺每日都可以服用一粒,有時候煉製失敗,便來不及及時供應。所以,鶴靈丹一直都供應量少,不敢隨意煉製。顧小少爺去世之後,少東家就沒再讓我們煉製了。”黃藥師說道。
“既然鶴靈丹這麼名貴,藥效如此神奇,為什麼不多配製一些,拿去賣錢也不錯。”木梓衿看向黃藥師,說道。
黃藥師搖頭輕輕笑了笑,“談何容易?鶴靈丹的藥材很是難得稀有,就算跑遍京城所有的藥鋪也不一定能夠配得齊,何況稍有差錯,就會煉製失敗。而且,鶴靈丹極其滋補,平常人身體健康,怕是會滋補過度,吃了也有有損於身體,不適合大量配製販賣的。”
“原來如此。”木梓衿點點頭,“鶴靈丹配製如此複雜,黃藥師一人怎麼忙得過來?”
“自然是有人幫忙打下手。”黃藥師有些好笑地看著她,“姑娘以為一個人就能完成一副要的配製嗎?”他笑了笑,“你不妨去正堂看看,光是簡單的傷寒著涼的藥,從診脈,抓藥,熬藥等等需要經過多少人?這麼複雜的鶴靈丹,又怎麼可能是我一個人能夠完成的?”
木梓衿心頭一緊,立刻問道:“那除了黃藥師之外,煉製鶴靈丹的還有哪些人?”
“是我的幾個徒兒。”黃藥師說道,“說是我的徒兒,但是就算要跟著我配製藥材,也是需要少東家允許的。畢竟那鶴靈丹,是給少東家的外甥服用的。怎麼容得馬虎?”
“那您的徒弟可靠嗎?”她咬了咬唇,問道:“難道他們就不會出錯?或者,在藥中動手腳?”
黃藥師臉色一變,頓時沉了幾分怒氣,他轉頭狠狠地瞪著木梓衿,厲聲說道:“這是哪兒來的丫頭?怎麼胡亂說話,我黃藥師行醫懸壺二三十年,看病診脈都是良心二字,不敢有半分馬虎。稍不注意就是人命。醫者仁心,自然將人命看得如天一樣珍貴,若是品性不端正的人,我也不會收為徒弟!”
木梓衿頓時感覺臉上火辣辣的,求助地看了看顧明朗。
顧明朗沉聲道:“黃藥師,這位姑娘是刑部的人,所問的問題不過是例行公事。你也知道,我侄兒突然去世,死因莫名,還望你多多擔待配合。”
“是……”黃藥師立刻收斂了怒氣,又輕輕嘆口氣,說道:“顧小少爺突然去世時,我心頭也惶恐不安,自責不已,唯恐是自己的鶴靈丹出了差錯,所以就再將鶴靈丹的配置過程檢查了一遍,還檢查了我幾個徒兒,我都沒有發現任何問題。何況,每次鶴靈丹煉成之後,我都親自檢查,凡是藥物,我只需要聞一聞,就能知道配方和所出的差錯問題,我敢保證,每次送到顧小少爺手中的鶴靈丹,絕對是不會有差錯的。”
木梓衿深吸一口氣,“既然如此,那黃藥師可敢保證你的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