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一渡清渚。
一邊探尋解藥下落,一邊墨畫沿途風景,墨子玦一路輾轉,來到渚國的王都,海城。
浩渺的煙波輕輕瀰漫在碧色盎然海面上,好似披上了一層淡淡羅煙。微風輕輕拂過,捲起的絲絲細浪,擊碎了海面的寧謐。鍍了金邊的夕陽斜斜地鋪了下來,遠遠的望去,整個大海一望無際,彷彿綿延到了天的盡頭。
海城盛產珍珠,漁民們出海,將打撈上來的貝類進行加工,取出珍珠在集市上買賣。墨子玦走在集市上,看到如此多皎如明月的珍珠,也忍不住駐了足。
賣珍珠的大嬸長著一副精明的眼睛,她看著墨子玦衣著華麗,器宇不凡,顯然是一個富家公子,邊忙招呼著他,道:“公子,我們家的珍珠又大又白,買幾顆做成項鍊送給心上人吧,保證你們永遠和和美美……”
墨子玦走近,喜道:“是麼?”
大嬸道:“聽公子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難怪不知道我們這兒的風俗。”見墨子玦感興趣,她一邊將雙手蹭了蹭腰間的圍裙,一邊說道:“這珍珠又叫鮫女淚,在我們海城啊,有這麼一個傳說。鮫女是大海的女兒,人首魚尾。她不僅樣貌美麗,而且心靈手巧,擅長將海水織成鮫綃。鮫女歌喉極美,她時常出現在明月當空的夜晚,坐在礁石上歌唱。一日,一個出海捕魚的年輕漁夫回來得晚了,恰好聽到了鮫女的歌聲,他便和著鮫女也唱了一首。因著這一首歌的緣故,兩人相愛了。不想有一日,漁夫出海捕魚正巧遇上大風浪,翻騰的海水奪去了漁夫年輕的生命。鮫女傷心不已,流下的眼淚成了一顆顆美麗的珍珠。鮫女的痴情感動了天上的神仙,賜給她起死回生的丹藥,救回了漁夫。”
看墨子玦聽得微微入神,大嬸便知道這個年輕公子定然有心上人,忙笑眯眯地乘勝追擊,道:“傳說帶了珍珠的女孩子,都會像鮫女一樣美,她們也會和自己所愛的人一直走下去。”
對於這個傳說,墨子玦並不全信。只是他對於跟師妹走完一生的這個想法太過強烈,加上他私心認為師妹膚色如雪,配著這串珍珠一定更添嬌美。
他卸下包袱,正準備付銀子之時,卻被一個書生模樣的青年撞了一下。
雖然不疼,但墨子玦還是一個踉蹌。
書生模樣的年輕人帶著幾分歉意撓了撓頭,道:“在下不慎衝撞了這位兄臺,實屬無心之舉。”他往墨子玦身邊湊了湊,又道:“在下著實有急事,今日暖怡閣甄選花魁,我特地趕去支援玉兒姑娘的。”
墨子玦順口問道:“什麼玉兒?”
書生一臉驚詫道:“你竟不知道!她是暖怡閣的頭牌,玉斛春姑娘啊!”
玉斛春?墨子玦只聽到這三個字。
☆、二十二
跟著書生,墨子玦來到了海城最大的青樓,暖怡閣,只留下賣珍珠的大嬸在原地一臉惆悵。
她一方面是在感慨,剛才這個富家公子還饒有興趣地想要買下珍珠送給他心愛的姑娘,怎麼一聽到花魁二字就急匆匆地跑掉了。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心中暗自道了句,現在的年輕人著實不懂得要珍惜感情。當然,她更多的是在感慨……為什麼這個書生早不來晚不來,非要出現在富家公子還沒付錢的時候啊……要知道,自己可是費了半天口舌才說動公子買自家的珍珠的……
最後,她將這一切歸罪於暖怡閣。由此可以看出,青樓是女人特別不能待見的地方,無關年齡。
墨子玦來到暖怡閣,一心只是為了尋找這個叫玉斛春的頭牌姑娘,以尋找冷翡的解藥的線索。他急匆匆地往裡衝,卻被青樓裡的媽媽攔下。
墨子玦客氣道:“這位媽媽,麻煩你通融一下,我要見玉兒姑娘。”
盧媽媽上下打量了墨子玦一番,見他鮮衣華服,帶著幾分貴族的氣質,一看就是金主,不由得喜笑顏開。
她情不自禁地將手中那方絳紫底兒繡著牡丹的手帕搭在墨子玦的肩上,笑道:“公子,花魁大賽還沒開始,玉兒暫時不能見客。”
墨子玦急道:“可是我確實有急事兒……”
盧媽媽笑得花枝亂顫,用帕子掩了掩面色,道:“公子你真會說笑啊,你看,到這兒來的哪一個客人不是有急事兒呢!”
墨子玦無奈,只得揖了揖手,下去看花魁大賽去了。
臺上女子穿著一襲白裙,長髮未挽,兩臂間一道白綢,上下舞動。遠遠看去,宛如仙子落入凡塵。墨子玦四顧左右,發現周遭的看客皆是一副如痴如醉的表情,便不由得笑了笑,這個女子雖然嬌顏若雪,曼舞如仙